曾阿冷要接照片的手垂下去,沉默地盯着他们。
它应该是愤怒了,下一刻就要对他们动手。刘小贵欲哭无泪,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嗐,他是想问你,这里还有没有别的人啊?”
曾阿冷的回答更让人毛骨悚然。
“有啊,在楼上,很多很多。”
宋肆青心中咯噔一声,便见到楼梯口浮起几个人头。柳淑拦住同行的卫子晴和林蝉,警惕地向这儿观望。
詹如星腹黑地勾了勾唇角,朝他们打招呼道:“愣在那儿干什么,快来啊。”
曾阿冷转过身,也朝三人问:“我的介绍书弄丢了,你们的介绍书附页呢?”
柳淑想起相应规则,脸色变得难看,很快做出决断,朝身体素质最差的卫子晴说道:“把附页给它。”
“可是它一看就不是……”卫子晴惊愕地辩驳道。
柳淑打断了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给它,又不会怎样,不违反其他规则不就好了。”
卫子晴低头,藏起眼中闪过的愤恨,还是答应道:“嗯,你说得对。”
卫子晴撕下附页上的民国旧照,递交给曾阿冷。死人冰冷的指尖划过她掌心,她嘴唇哆嗦了下,盯着它身后的六个人影。
曾阿冷达到目的,露出心悦的笑容,转过身喊道:“你们快跟我走啊,去找杨老师。”
“这就来。”沈行一推了推眼镜,询问是否有人与他同行。他的目光落在宋肆青身上,被江衍拦截。
“我跟你去。”江衍道。
沈行一不动声色点点头,跟在曾阿冷身后下了二楼。
他们与柳淑擦肩而过,柳淑将他们的小心尽收眼底。她盯着那个叫宋肆青的女生,兴致盎然地打量着。
那个跟江衍“同村的青梅竹马”,听起来很不靠谱。江衍作为本地人,大学两年内都内提起过他有什么东北区的朋友。
但是宋肆青也不是个普通人,一身力气异于常人。联想到江衍突然拥有的力量,两人之间肯定有着其他渊源。
她轻蔑地笑了笑:“你是江衍的新女朋友吗?”
女朋友?宋肆青不知该如何澄清这样的误会。人类的诸多感情中,唯有爱情是她最不能理解的。
没有血缘上的关系,没有刻骨铭心的经历,没有日积月累的陪伴。仅仅因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得比较近,就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独特的感情。
如此想着,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不悦。
“看来还不是。”柳淑轻轻笑了声,“那他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子晴这个前女友?”
“前女友?”宋肆青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回答。原来的江衍已经死了。
卫子晴被这不痛不痒的态度所激怒,冷冷嗤笑一声:“怎么?破坏了别人的感情,不好意思承认了。”
除了柳淑,其他人都显得有些古怪。由于这是随时都可能有人死去的银川大学,他们没有精力去谴责什么感情中的第三者。
倘若是和平时代,也许便不一样了。可能会发生的耻笑、不屑如今只用沉默和一个眼神表现出来。
林蝉望着故友的新朋友,礼貌性地微笑,眉头却是蹙着的。他并没有露出任何厌恶,眼底是更为复杂的情绪。
“小晴还没考进来的时候,江衍就经常带她来银川大学参观了,我们都认识她。”柳淑十分自然地提起两人的过往,充满了普通恋人之间琐碎的幸福,“他带小晴去海州的时候,还请了我们的客……”
当事人并没有对这些莫须有的事做出反驳。柳淑观察着宋肆青的情绪波动,希望她露出一点愤怒,并讲出一点和江衍有关的经历来回击,可是并没有。
宋肆青的眼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宋姐,你这不厚道了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水儿倒是把这话听到心里去了,张了张嘴。
柳淑继续讲着。
詹如星则不吃学生会那一套,和柳淑共事过的经历让她迅速看穿那点小心思,打断了回忆:“好了,我们也不是来这儿聚会,聊那么多干什么。”
“我们还有事要办,你们呢?”她问。
柳淑停下絮叨,扫兴地撇撇嘴角:“你猜。”
“学姐,她说的对,先办正事要紧。”林蝉在旁提醒道。
于是她瞥一眼介绍书上的地图,没有再纠缠下去:“你们呢,来校史馆做什么?”
“反正是做对全校有益的事情。”詹如星冷哼一声。
“好好好,我相信北斗若那个圣母婊。那就不打扰了。”柳淑朝身后两人示意,“上楼。”
她见推理社的人没有跟上来,数次回头,确信对方的目标不在三楼。根据牧言给的信息,唐郁风和他们提起过校史馆三楼有丰富的银川大学建校资料,和祂降临在此处的原因有关,似乎十分重要。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