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下去香嫩焦脆,再加上乾金特有的香料,简直是人间美味。
因着是叶弗谖准备的,桑柔正在犹豫要不要动筷,索性毓王亲自夹了片好的烤牛腿给她,及时给弗谖解了围。
“府内事忙,你嫁过来这段时日我也没能顾得上你。难得江宁有这么好的西域厨子,你可要多吃点。”
“谢谢王爷。”桑柔的脸通红。
不知为什么,一面对毓王,她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便都不见了。
见众人已用得差不多了,叶弗谖起身朝毓王盈盈施礼。
“我瞧着大家正在兴头上,今日也特意安排了一个节目为大家助助兴。寐言,去将我的琴取来。”
寐言很快回来,将琴放在院中的一处方桌上。琴身泛着深沉的光泽,似乎蕴含着千年的故事。
众人这才知道,这块空地原来是给叶妃抚琴准备的。
庭院里一片静谧,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径上。她缓步走向古琴,眼眸中带着几分忧郁和坚定。
她缓缓坐下,调整呼吸,将心情平复至最宁静的状态。指尖飞快划过琴弦,弹奏的曲子不是别的,正是柳妃出事前几夜一直弹的一首《阮郎归》。
沉痛的哀伤和无尽的冤屈从指尖倾泻而出,如泣如诉的旋律在空气中回荡,像极了一名女子对冤屈的哭诉,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那一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下来,只有那凄切哀婉的琴音在空气中回荡。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疼痛,眼眶渐渐湿润,却始终没有落下泪水。
曲毕,庭院里鸦雀无声,四周静得能清晰听见邻坐人的呼吸声。
她欠身,以示歉意:“实在抱歉,弗谖抚琴时不觉忆起了柳妃姐姐,不觉胸中郁结,不免让诸位感伤了。”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飘来几张纸笺。
其中一张飘到了毓王桌前,他伸手拿起纸笺一看,整只手都开始微微发抖,脸色瞬间煞白。
只见那纸笺上赫然印着一阕词。
娟秀的字迹,一看便出自极有涵养的闺阁女子之手。
阮郎归
清风冷月夜微凉,满城花嫁忙。
从前盟誓已成殇,孤芳斜映窗。
鸳鸯错,误红妆,憔容不胜藏。
遥遥无处觅君郎,惟余泪千行。
这字迹,分明是出自已故柳妃之手!
毓王一拍桌子起身怒斥:“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借柳妃之名故弄玄虚!”
他向在座之人展示手中的纸笺。
“这阕词,只有本王和昔日几位故人知晓,上面的字迹还是柳妃亲笔所书,这一切究竟是何人所为!”
众人纷纷垂下了头,大气不敢出。心想究竟是谁在这么大好的日子以柳妃之名生事,利用柳妃无疑是触碰了毓王的逆鳞。
转念又是一想,知晓当年之事的人已不多。听闻两位先王妃都是含冤而去,莫不是……柳妃的亡灵在作祟?
想到这里,更是打了几个激灵。
“苍沂,立刻彻查此事。”
除夕家宴如此不欢而散,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此,叶弗谖更是自责。
“王爷,此事是弗谖的疏忽,请您责罚。”
“好,本王便罚你今日在晗月轩抄诵经文,以慰柳妃之灵。”
说罢便拂袖而去。
桑柔见状,心想她的机会来了,冷哼一声便自去追赶毓王了。
只留下叶弗谖在原地发怔,似乎没料想到毓王竟真的会罚她。
看来毓王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连平日最宠爱的叶妃也要受罚。
如此一来,众人算是清楚了柳妃在毓王心目中的地位。
即使已过四载,依旧无人能及。
入夜,晗月轩依旧灯火通明。
叶弗谖自是在晗月轩,不过却没有抄经诵佛,而是在等一个人。
子时,一个身影如约而至。
竟是苏桓楚。
“本王今日的演技,你可还满意?”苏桓楚一脸得意之色。
“我还以为王爷会留在桑林苑呢。”她促狭道。
“本王既罚了你,自是要来亲自监督的。”他只觉好笑,却也不恼,“莫不是有人醋溜鱼用多了,身上好大的醋味儿。”
她没好气地白了苏桓楚一眼。
什么时候开始,她也能同他这么玩笑了?
她摇摇头,不禁失笑。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是奇妙。
他想起几日前苏桓楚毫不避讳的调侃。
“敢在除夕宴上动手脚,你胆子不小啊。”他唇角一勾,笑得不怀好意。
“那请王爷责罚便是。”她强忍住笑意。
“让本王想想该怎么罚你……便罚你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