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苦了,但是不让我涨教训吃经验,你想要我重蹈覆辙,想推我进火坑!”
关赫丽大吼:“傅集思!注意你的态度!”
“对不起,我态度不好。”她流畅地认错,仿佛这些话是模版、是公式,已经自成一套输入系统,利用快捷键成为符号。
两个人都对着电话呼吸,压制火气,但德训之家,谁都没有一声不吭把电话挂掉。关赫丽说:“你在怪我?”
“我没有,”她盘腿坐起来,望着茶几上将要腐烂的水果,“我不想和你吵架,妈妈。我只想你尊重我。”
“我没有不尊重你,集思。”关赫丽焦急说,“只是——”
她哽了一下,把话说的直白清晰:“我不想你再因为感知栽跟头。”
感知,她嘴巴的感知,她讨厌的感知,她记得这么清楚的感知。在关赫丽眼里只有一种形象的陈感知,变成了她们几乎要爆发的导火索。
“妈,和他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想说了,”关赫丽语气冷硬,“今天就这样吧。后面的事我再发消息和你沟通。”
程序化的亲情,如同水母游泳张弛的血缘关系,时好,时不好。时而要试探,时而被放逐般自力更生。
傅集思站起来,把果盆里腐烂的那一颗水果给扔了。揭开一角,才发现那一果盆都烂了,她烦得要命,连盆带水果都扔进了垃圾桶。
走出去好几步,要上楼梯了,又折返回来把盆捡了出来。
心平气和。她告诉自己,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生不完的闷气。
*
风雨过后,运动会重新提上日程。
小黑屋自从放出消息要拆之后就已经麻利地拆掉了,此刻是一滩废墟,正好在青春洋溢地操场边,显得不是那么好看。
检录处就安排在这里,支了好几个帐篷,后勤老师在这里轮班检录。
陈楠喜欢这种活动,傅集思讨厌这种活动。
容易落单的大型活动,转眼一起拉着手的朋友会投入另一个有趣项目。傅集思自觉不是个有趣的人,难以融入娱乐,也对中学生的时髦话题不那么上心。
休息时,陈楠拉她去校外新开的甜品店打卡,用勺子挖了蛋糕一角,神神秘秘道:“你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知闻的人来了呀。今天在南门那边看场地勘查呢。”
她反应平平,“哦。”
“他们整个项目组都来了,人还不少。看来这栋楼在他们那儿,多少也算A级项目了。”
傅集思说:“反正是自产自销。”
陈楠大声笑出来,“我们一会儿去看看吧。”
她回忆工作安排,问她:“你不干活啦?”
“我找刘老师替我一下。”陈楠嘿嘿笑着说。
“那我要干活的呀!”
“我再找刘老师一起替了!”她拽着傅集思的手,开始撒娇,“去嘛去嘛。”
傅集思被她晃得看不清奶油线条的颜色,只好说:“好,去去去去去。”
几场阵雨后放晴的天,温度都升高了好多。她们穿着薄款的运动装,穿过校门和教学楼,到了南门边。
项目组的人确实是不少,量场地的量场地,拍照的拍照,画图的画图。陈感知站在阴影里,好像专心在盯着他们干活。
阿滨拍完照片,跑到阴影下,视线一撇,正好看到拐角处出现的两个女老师。
定情一看,这不是那天的女侠嘛!
他撞撞陈感知胳膊,“诶,你看你看,那个是不是……”
他努力回想起那天紧跟在傅集思照片之后的那条群消息,是陈一闻说的:「这不是我们集思吗?」
于是,差点嘴快,“我们”这两个字已经脱口了,因为陈感知对着那边叫喊,生生压下了“集思”两个字。
“集思!”陈感知放下手臂走过来,从阴影处到亮光下。脚步和发丝一并跳跃,分明的天里,像绿蔓生长,昼日里结出一片清凉。
傅集思已经听到陈楠在“哇”了。
“他叫你’集思’诶。”陈楠说。
傅集思举一反三,摆出实例:“你也叫我’集思’。”
“那能一样吗?”
她说:“哪里不一样啦,都是人嘛。”
陈楠不和她争辩,做了个鬼脸,立马拉扯起人情世故那一套,对小跑来的陈感知说:“陈设计师,我们来观摩观摩。”
被喊“陈设计师”,陈感知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听说今天是运动会,我们好几个都是校友,正好回来凑凑热闹。”
“那怎么不去操场呀?操场才热闹呢。”陈楠说。
傅集思把手撑在额头,拆台说:“今天都快热死了。”
陈楠拍她,借口要替学校和别的组员打声招呼,e人属性大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