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打了几十杖。这些小乞儿命如草芥,不能因为她们的一时玩乐丢了性命。
小毛点点头,有点发愣的看着她。殷宁挥了挥手便离开了。这乱草杂生的破落院子,时不时还惊起几声乌鸦的呱呱叫声。殷宁都不禁抖了抖。真是个杀人藏尸的好地方,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随着记忆的路线往外慢悠悠的走。此时倒也不着急了,反正她已经跑出了鬼绝的府,那鬼绝抓人也不能跑这里来抓。再说似乎看见陈妙可被围住了,那家伙垫后呢。她家老母可是陈阁老,如今已达古稀之年,陈妙可作为老来子那可是个宝贝,鬼绝也不敢轻易动她。所以说纨绔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你得背后有人,你还得是背后那人的掌中宝,你才能纨绔得起来……想到这里,殷宁不禁呆了呆,她可不是背后那人的掌中宝,也就是她是殷佐的独女,外人看来她必然也就是殷佐的掌中宝了......有点可笑,她自嘲的摇了摇头。
左拐右拐兜兜转转,似乎迷失了方向,这破败院子到处都是残桓破壁,野草丛生,似乎哪哪都一样,分不太清楚。殷宁无奈的继续找出路,最后决定认准一个方向直直走下去,实在不行最后翻墙出去就好了。这么想通了也就随意选了个方向走下去,只是越走越荒,甚至似乎隐隐的听见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来。殷宁胳膊上的汗毛都不禁立了起来。突然远远的看见一处隐隐的火光,殷宁皱起了眉头,卧槽,不会真有鬼吧?她刚这么想,又把自己鄙视了一番,她可是凤梧四大纨绔之首,这就被吓住了回头该被嘲笑了。
顶着纨绔之首的偶像包袱,殷宁干脆顺着那火光慢慢靠近过去。越是走进越是听见隐隐的说话的声音,如泣如诉……殷宁身着黑衣,本就不容易被发现,她倒也不担心,慢慢的靠近过去,看见不远处残破的屋檐下,似乎是烧着一堆火,有一个人影歪歪斜斜靠在那里。再靠近些,看出那似乎是一个男子,一边在喝着酒,一边往那火堆里扔着什么……殷宁干脆又靠近了些,才发现那男子似乎是在烧纸祭奠什么……在这里烧纸该不会是祭奠凤疏桐一伙人吧?殷宁这般想着,猜测这人说不准是凤疏桐残党,可是接着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因为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家里那个万年醉鬼,她口中的老不死的,外人人人称颂的凤梧战神——苍虬。
殷宁心中惊涛骇浪,她屏息看去,就见她的父亲苍虬歪靠在残破的半墙边,时不时将酒坛子中的酒往自己口中不要命的倒,时不时抓起身旁篮子中的纸钱扔进那火堆中,时不时低声喃喃自语般说着什么,但声音过低时在听不清说了什么……正在殷宁想着要不要再靠近一点看能不能听见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看他猛地一把将手中的酒坛子狠狠砸碎在破败的台阶上,然后用力抓住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撕扯着捶打自己的头,野兽般压抑咆哮的痛哭起来......
一如多年前记忆中的那般,她的父亲从来不是她心目中的伟岸的男子,他颓废,他醉生梦死,他痛哭流涕……他可怕极了……殷宁迅速转身离开,小时候的她怕极了这样嘶吼咆哮的父亲,后来的她鄙视这样的男人,以自己是他的女儿为耻,现在的她……依旧不想看到这样的人……她不懂他的痛苦,如果他觉得痛苦,为什么不做点什么?是谁令他痛苦,身为一个那般被人传颂的将军,他就没有能力去杀了令他痛苦的源头吗?就像她从来不曾委屈过自己,有仇必报。再不济,如果觉得生命这般痛苦,杀不了仇人就杀了自己吧,苦苦的这般折腾谁呢?折磨谁呢?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她是恨他的,恨他这般颓废,恨他这般痛苦,恨他这般苟活……成年后的她觉得他恐怕是个懦夫,懦弱的不敢报仇,懦弱的不敢自杀,懦弱的苟活着,这样的人生......真是令人厌恶,这样的他真是令人厌恶,这样的人是自己的父亲,真是令她羞耻......
幼时她不知道他为何痛苦,后来也无心去关注他,只想躲得远远的,现在看来或许和临夕之乱有关,和凤疏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