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了什么?”
付小娘子左右为难,武相道:“记不得了?你当选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记性吗?”
付小娘子小声把自己听到的说了:“不敢说一字不差,大概就是这样了。”
武相叫她把车小娘子叫过来。
车小娘子由好朋友甘小娘子陪同,甘小娘子就站在门口:“我等你出来。”车小娘子跟朋友说话的时候理直气壮,到了上官面前又有点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心里仍然是觉得自己没错的。
崔佳成问她:“你怎么与周娓争吵起来的?”
车小娘子突然就来话了:“是她!不好好干活儿,还那样说祝大人!”
崔、武二人都觉得奇怪,甚至有点疑心车小娘子对祝大人的好感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崔佳成道:“你从头讲起。”
车小娘子跟周娓就搭了那两句话,说的与付小娘子相差无几。崔、武点头,车小娘子受到了鼓舞,说:“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祝大人多好呀!”
崔佳成故意套话,道:“怎么说?”
车小娘子不好意思说自己“吃饭肚皮大”被人嘲笑,而是说:“大人,咱们每月还有额外的钱,您道是怎么来的?”
武相道:“这还有什么来历么?”
车小娘子就含糊地说:“头天大家一块儿吃饭,他们男的嘴贱,我们理论时祝大人来了。我正好身上来了事儿,他看到了什么都没说。就说,女的吃不了男的那么多,省下这点钱就发了……”
崔佳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说:“周娓多少有些不识好歹了!”
车小娘子说:“就是!”
武相道:“万没想到……”
武、崔二人让车小娘子:“你不要再与她起争执了,交给我们来办。你去把吴大娘叫来吧。”
“是。”
吴氏很快到了女丞的屋子,这里比她们的屋子强不少,日常也是她们在打扫。她进了屋子就站在一边,崔佳成让她坐,她也不马上就坐了。武相道:“坐吧,正有事要问你。”吴氏才坐了。
崔佳成问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吴氏低下头,眼珠子一转,道:“姓周的想拿捏人呗!小车也没说错她,她就是打瞌睡了。她就不想听别人的说,好窝里横着走!辖制完同僚再撩惹上官。”
武相道:“你家在大理寺三代当差,又代我们掌过钥匙,大理寺的事儿,你想必是极熟的?”
吴氏道:“是。”她心里打定了主意,如果武、崔二人要责怪她今天吵架,那她就要吵个大的!再不济,也得回家跟丈夫、父亲念叨念叨,使他们同小祝大人说说,好让小祝大人提防一下这些白眼狼!
崔佳成道:“据你所知,大理寺里有人说了混账话,又有这样的冲突,该怎么办?”
“赶出去。”吴氏脱口而出,又泄气了,赶人这件事,得看什么人想办。她的腰一松,不再坐直了,闷闷地说:“要是郑大人或者是冷、裴几位,一句话。小祝大人也能。旁人就要费些周折。咱们这儿就没这样的好事了,不能随意撵人,得上报。”
崔佳成道:“唉,那就是要看咱们自己的本事啦。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她与武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吴氏说的与她们想的一样。杀鸡儆猴,辣手立威,是最快的树立权威的方法,但是这个方法她们用不了。报给祝缨处理,把人弄走,又显她们无能。且祝缨也不一定就会听她们的。
吴氏起身要走,想想还是不甘心,又回头说道:“二位大人,这样的小东西不能惯着的!忘恩负义的东西,今天能一嘴抹了小祝大人的功劳,明天就能一嘴抹了咱们呀!您二位不会以为,咱们能有今天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吧?”
崔佳成道:“怎么说?”
这就是她与武相比较防着吴氏的地方。吴氏严格上不能说是“刺儿头”,但是她只要戳在那里,就必有存在感。别人都是生手,只有她是了解这个地方的。但崔、武二人再无一个更合适的人请教,许多事情又只能问她。
吴氏道:“咱们这官职粮饷是他争来的,这您二位想来不会跟小白眼儿狼一样的见识吧?就说说旁的好处。您可一定得把这儿给小祝大人看好了!不能叫小白眼狼坏事儿。不然……整个大理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您出去,随便问一个人,他们都是不愿意小祝大人有闪失的!咱们都是受他好处的!那是个顶顶的好人!”
她的心里总是过不去周娓骂她是“狗”,太气人了!她哪里是狗了?但她不是个笨人,知道自己如果说“我才不是狗”,一准儿又是另一个笑话了!她真不是狗!她只是知道感恩!
她爹、她丈夫、她,婆家娘家两头统共领着大理寺三份钱,除了饷还有补贴,她都不敢说是凭自己本事拿到手的。
“大理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才从六品呢,同阶的就有十来个,上头还有那么些上司,能管成这个样子,是多么的不容易!人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