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精致好漂亮的脸,微微翘起的嘴角,下边还有一颗优雅的美人痣,她现在好想,好想一口亲上去……啊什么嘛!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奈奈害羞地躲开目光,慌乱地往后死死抵住床头,结结巴巴:“没,没有!我只是,只是一个人睡这么大个陌生房间,害怕。”
“想让我留下来陪你过夜,也不是不行,”绫人佯装思考状,双手撑着床,再靠上去一点儿,低眸一笑,“但是需要有个前提条件,奈奈,要履行婚契,如此才能名正言顺,合乎礼法。”
绫人就喜欢逗她,有趣极了。比如现在,脸快要与她贴在一起,甚至都能感受到她白里透红的脸蛋里,滚烫的血液都要因他撩拨的话语而沸腾起来了。
这丫头,知道害羞了?
他之前还一直以为,像栖川奈奈这样从小满山乱跑,胡乱生长,没个贵族小姐淑女样的,不会害羞呢。
奈奈招架不住,正想推开他,忽然心口剧痛起来,“唔——”
殷红的血液从鼻子里流出,她赶紧用手捂住,生怕落去他干净的被褥上。
“喂……你怎么了?”绫人赶紧拿来手帕,帮她擦脸上手上的血,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清楚栖川奈奈从小得的是什么病,总是突然见她流血,从未听闻有这样的怪异病症。
“没、没事。”栖川奈奈用手帕紧紧捂住口鼻,手和帕子全是刺眼的血迹。
缓了缓,拿起胸口那枚损坏的砗磲真珠,往昔萦绕的紫光,此时已变得黯淡。
“是他们干的吗?”绫人声音冷下来,这枚砗磲真珠他此前略有耳闻,与她的旧疾有关,是她的续命之物,倘若被损坏,她的生命就会变得无比脆弱。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栖川凉子恼羞成怒,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想杀。
“我可能……要去一趟珊瑚宫,这枚砗磲真珠,是许多年前珊瑚宫大人亲手赠予我父亲的。如果能请她帮忙的话,还有修复的可能,”奈奈愣了一下,又低下脸,笑着摇摇头,“可身为稻妻的世家大族,与海祇岛私下往来,是大忌。当年父亲大人冒着极大风险,才得以面见珊瑚宫大人,帮我求来了此物。”
绫人沉思片刻。
“奈奈,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亲自带你去。”
“不不不,我自己去就行了,”奈奈急忙摆手,“你是稻妻三大奉行之一,这样敏感的身份,私自造访海祇岛,会给社奉行乃至神里家带来很大风险。”
绫人笑了笑,从水盆里拧出一条干净的手帕,给她擦脸。
“在将军大人眼皮底下,我可干过不少出格的事。况且,海祇岛路途遥远,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去?再退一步说,此事因我失约而起,我难道不该对此负责吗?”
绫人帮她擦拭的时候,手指总会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淡淡的清雅的些许芳香,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吗?
绫人看她一身的伤,心下总是还有许多歉意:“作为补偿,我答应你一件事。想好了的话,就告诉我。”
奈奈的眼瞳里出现了细微的变化,沉默片刻:“什么事都可以吗?”
“只要奈奈提出来,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为你办到。”
奈奈心中一颤,偏过脸看着他。
起初,这人对她总是保持距离,冷淡淡的,还时不时嫌弃她一下。后来,开始喜欢逗她,捉弄她,把那恶趣味的习性全投注到她身上来了。再到现在,他面对自己时,不自觉地露出关心与紧张的神情,奈奈就再也不能逃避下去了。
“绫人……”她移开目光,欲言又止。
第一次听到她不是叫自己社奉行大人或者神里大少爷,过于亲昵,神里绫人心中讶然,随之而来又有些莫名欣喜,示意她说下去:“嗯?”
奈奈垂下清莹的眸子,里面闪烁着黯淡的星光。
十二分饱满的期待,就如同一片灿烂的星河,不敢轻易坦露出来,只能紧紧掩藏在云层里,只发出微弱黯淡的光芒。
“可以交往吗?”她低下头,紧紧咬着下唇。此刻,一分一秒,都仿佛临近处刑前的等待那般煎熬。
绫人明显地顿在那里:“……你是认真的?”
“嗯!”她不容置疑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