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光十分阴寒,乃是低阶怨气独有的光芒。三人僵在原地。下一刻,一道冰冷怨毒的声音传来:“既有如此善良的灵物,我便放你们一马。若是再敢来我府邸,定要将你们炼化!”
说罢,江面的蓝光渐渐消散,一个模糊的菩萨身影出现在三人眼前。菩萨狠厉挥手,一道蓝光闪过,只听“砰”的一声,三人就被河水形成的巨形水屏拍翻在地。
都没下水就已经成了落汤鸡,要是下了水估计更惨!
南川第一个反应,就是先回村长家。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皆水淋淋的,头发也乱七八糟,怎一个狼狈不堪可描述?糜徒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拧着衣襟骂骂咧咧道:“南川你就是个衰鬼,我跟着师傅收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也没被自己人打!”衣服上的水哗啦啦流在地上。
南川随意拨开眼前的湿发,边走边道:“是——你说的对,我就是个衰鬼,我不仅衰还眼睛瞎,认不出你老人家来。”
糜徒一听她说自己是“老人家”,哼了一声,再也不理南川了。南川也乐得清闲,开始回想刚才鬼菩萨的话。
它说,既有如此善良的灵物,我便放你们一马。若是再敢来我府邸,定要将你们炼化!显然,鬼菩萨认出了南川,知道她是善灵。它杀人的目的是炼化,至于是炼化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在南川看来,最有用的字眼是府邸两字。既然鬼菩萨将河下称作府邸,那说明它的老巢就在这里,并非是突然出现在西山村作恶。那为什么这么久西山村没事,忽然这些天就陆续有人投河了?还有,既然是老巢,鬼菩萨又是不能转世的厉鬼,厉鬼会守着自己死去的尸骸,那很可能它生前就是西山村的人,至少在西山村生活过。
想到这点,南川加快了回去的步伐,现在村长他们应该睡觉了,那只能明早再询问鬼菩萨的事。
很快,三人回到村长家,南川收拾好自己,又给伤号输了些灵力,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南川特意起的很早,拦下要下地的村长,拉着他在房前的柳树下问话。村长放下锄头,从里间端了几个海碗,又一一倒满水后这才坐下和南川聊。
南川拍死手臂上的蚊子后,道:“村长,你认不认识鬼菩萨?”
“鬼菩萨?”村长用憨厚的声音回道:“不认识。”
南川想了想,凡人应该不知厉鬼的特殊别称,又道:“那你们村有没有死得很特别的人?比如说特别惨,特别冤,特别出名的,有没有?”
话音刚落,村长的眼神就躲闪起来。被一旁的南川敏锐的捕捉到。见村长不言,南川又道:“事关西山村百余口性命,村长最好能知无不言。”
村长闻言,叹了口气,道:“道长,西山村没有死的特别惨特别冤的,倒是真有个死的出名的,他叫微生聿鸢,八百年前因为弑母被村民乱棍打死了。西山村从未出过弑母不孝之人,他是西山村唯一一个这么做的畜生呀!”
南川听到这个名字后立时想起那个提点自己的白衣男子,那人仙风道骨,绝非鬼菩萨。那会不会是恰好同名?她忍不住问道:“微生聿鸢?村长可有记错名字。”
村长摇了摇头,道:“他的名字,就是三岁小儿也不会记错。那是西山之耻,家家户户都会拿他做例教育孩子要孝顺父母。八百年了,西山村都换了几个名字了,因为这事太过出名,到现在还有人记得。”
南川点了点头,送走村长后,三人又去了村里打探消息。
村口的大槐树下,是村民交换信息八卦畅聊的最佳场所。三人坐在小板凳上一一询问,村民知道三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是来帮自己的,皆热心提供信息。一时间,这个八卦圣地的人越围越多,三人被围在中央,大夏天的那叫一个热,众人皆汗流浃背。
南川仔细听着每个村民的发言。一大娘道:“我听我祖上说,这微生聿鸢从小就暴躁易怒,读书时不好好读,经常逃课,十分不好相与。”
一看起来比较富庶的青年说:“我祖上说这微生聿鸢啊就是个报复心强,只要他看上的东西,就一定要抢过来。因为抢东西还打过人呢。”
一妇人道:“我祖上和他做过邻居,哎,别提了,简直就是疯子,因为一点小事就吵吵嚷嚷的。”
“......”
听着鬼菩萨这些恶行,南川心道:“果然是个坏人,只不过听着这微生聿鸢是个暴躁之人,哪怕弑母,没有杀害更多的人,充其量就是下地狱,怎么会成为不入轮回的厉鬼呢?”
沉吟片刻,南川问道:“那后来呢?”
一大爷说:“后来这微生聿鸢就离开西山村讨生活了。不过没过三年,就灰溜溜回来了。回来当天就把他母亲杀了。隔壁的邻居听到了他母亲的叫喊声,推门去看的时候差点吓死,他母亲那血都流到门口去了。大家气不过,就把他乱棍打死丢河里去了。”
南川道:“这也是你祖上告诉你们的?”
众人皆点了点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