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冲锋衣,声音有些嗡嗡地,“受伤没有?”
“没有。”吴邪拍了拍她,示意她安心。
周围的雪漫过了两人的身形,向导慌忙跑过来,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两人这样很危险,这些雪层下面可能有不稳定的空洞。
齐湘起身后将吴邪拉起,在吴邪腰间绑上了绳子,他们抓紧时间下山,加快了脚程,接近半夜三人回到了之前的木屋。
燃起一个火堆,向导吃了饭就自己找了个角落裹着睡袋睡觉,齐湘放下没了温度的罐头,吴邪坐在她旁边,火光映在他脸上。齐湘伸手去戳他的脸,真实的触感又忍不住多戳了两下,被戳的人有些惊讶地看过来。
“怎么了?”吴邪抓住了捣乱的手。
齐湘摇头,只不过是好奇才动手,她顺势靠过去,“小哥了?”
吴邪并不是那种会抛弃同伴的人,他和张起灵一起上山,如今只有他一个人下山,怕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以张起灵的身手,发生意外的概率也很小,之前下山的路上齐湘就在想。
吴邪脑子里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一切,他能感觉到还没有结束,他将从张起灵那里得到的信息简单地说给齐湘听。
“张家同九门的约定......”齐湘重复,自己好像拿着一本残缺的书籍,不断找回丢失的书页,才能等到完整的故事。
一夜过去,第二天睡醒大概是八点左右,收拾好东西下山,又是一天的时候,齐湘回到了向导的村子。按照约定,齐湘给了尾款,和吴邪两人在向导家里住了一晚,之后是到山下租车去的机场,临走前,齐湘回头看了一眼圣雪山,它出现在视线里自己就移不开眼了。
两人飞回杭州,吴邪他在长白山雪盲了,被齐湘拉去医院,一番检查后身体无大碍。齐湘同他说了月底自己会去西藏出差,约定的期限将至,她独自一人飞去了西藏。
张讣闻留的地址不在城市区域里,齐湘在转了两次大巴,在镇子上遇到了自驾游的驴友,给钱搭了趟顺风车,又徒步了一段路,遇到了住在蒙古包的牧民借了马,这些就花了她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中途没有描述的那般顺利,借宿有遇到看见落单的女人想动手动脚的人,齐湘当时在镇子上买的刀让那人知道了社会还有更险恶的人,将人拖着丢进了最近的警察局,为这一趟的西藏之旅增加了槽点。
齐湘很快学会了骑马,得到了牧民的称赞,于是她增加了一个新的技能点。这家牧民的小儿子次仁陪着齐湘出来找人,这是齐湘将带来的糖果送给他后的待遇,十来岁的小屁孩顶着红彤彤的脸蛋,骑着比他还高些的红马在前面笑得张扬。
他们沿着草原上的河流往上游跑,清晨的气温还有些低,女主人提供的藏袍随风摆动,齐湘清晰的看见太阳从草原上冒出来,赋予这片土地新的生机。
似乎是感应到什么,齐湘一阵心慌,在不断靠近那个地址,或许就是因为心里期待了太久,产生了近乡情怯的心情。齐湘收紧了手里的缰绳,距离一百多米的河岸边,站着一个红色的身影。
那人就只是站在那里,却足够震撼她的心房。
“普姆?”(对未婚姑娘的称呼)
“次仁,你先回去,姐姐找到朋友了。”
齐湘之前是打着找朋友的旅游说法,又答应次仁会再给他小零食,那小家伙骑马回去放羊。齐湘下了马,握着缰绳走过去,放慢了脚步,但被牵着的家伙不配合,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
还是惊动了她,那人穿着传统的藏族服饰,记忆里的马尾淡去,眼前这人换成了慵懒的辫子,她转身的那一刻,好像静止的画面立刻变得生动,涓涓细流安抚了一切。
张讣闻没有什么变化,她的面容依旧是那样,微微勾起的嘴角不会让人感觉不适,那双含情目注视着你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柔情,无论什么样的服饰,都遮掩不了她的敦诗说礼、蕙质兰心。
张讣闻的手里是一条白色的哈达,她往前几步,抬手将哈达搭在齐湘脖子后面,齐湘也跟着动作低头。
她双手合十,“扎西德勒。”
齐湘知道这是祝福的意思,连忙也双手合十回应,结果那马就脱缰离去,往次仁家的方向跑去,想到次仁说的他家的马找得到回家的路,~便也没有去追。
“真好啊,它记得回家的路。”张讣闻看向马离去的方向,挂着笑可带着些落寞。
“闻,闻姐。”
张讣闻拉过齐湘的手,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只剩半个手臂,她眉眼弯弯,语气中带着些怀念,“小湘依然是个守时的好孩子了。”
果然,不守时的只有那一个人而已,张讣闻心想。
面对突然的夸奖,齐湘一时都不知怎么回复,张讣闻也并不是需要她每一句都回应,这是身边人使她养成的习惯,“走吧,去我家坐坐。”
齐湘点头,人就被张讣闻拉着往前走,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无论放在何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