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忍着疼瞪他:“明明是你吓到他,我早跟你说,莫欺负人家小娃儿。”
陈朔:“……?”
不是,我承认我跟陆蓉那个泼辣小娘子有过节,但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他陆五了?
……
半个钟头后,陆家堂屋,满满当当塞了一屋子的人。
以前陆杨氏没觉得自家房子小,反而觉得房子怪大的,他们一家五口,住起来十分宽敞舒适。
然而自从她家长子中了县案首,自家是人来人往,人潮汹涌,待客的地儿都不够了。
陆景堂去考试,家里倒是清闲了一阵,今日又来这许多客人,陆杨氏恍惚想道,家里新盖的屋子,堂屋也不甚大,往后若是客人再来多些,又要装不下了。
“上回是我们招待不周。”
说话的是陆氏现任族长陆文德,陆氏在朝中当官的那位陆老爷,是他的胞弟。
陆文德笑容满面道:“这回先生可要多住些时日。”
他是在林鸿方走后,才从京城传来的回信中晓得这位先生的身份,当世大儒啊!
他那弟弟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招待。
可惜信收到的太晚了,林大儒已经收拾行李回京了,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
林鸿方从陆族长等人的作态,晓得他身份已经暴露,不过他原本便没有刻意掩饰。
这回过来,是打定主意要把看中的弟子收归门下,陆氏族人知晓他身份,倒也没什么,反而能帮着劝劝景年爹娘。
“好说。”林鸿方虚笑道:“老夫这回若是得一佳徒,自要留下悉心教导。”
他回去细想过了,陆文元夫妻担心得也有道理,五郎毕竟年纪尚幼,让他离了父母亲人,也有违人伦,怪可怜的。
不过这徒弟他是越相处越喜欢,山不来就他,他便来就山,横竖他在京中也待烦了,有些事避无可避,原本便打算出去躲一躲。
既如此,这陆家村倒也算山清水秀,他在此处小居一段时日,教教幼徒,待他长大一些,再带他去别处,若是离不开家人,将他父母兄姐也带走便是。
“好啊!”陆族长激动得茶杯都端不稳了,果然,他陆氏出了个少年英才,他阿弟在信中说,许多勋贵子弟想拜师林大儒,他都不愿意收。
甚至有传闻,陛下想要召林先生进宫,入秘书省,给即将开蒙的几位皇子公主当老师。
现在林先生竟然主动说要收他们陆氏子弟,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们陆氏的儿郎,太优秀了!
“先生真是慧眼识英才!”
陆文德强忍激动道:“不是在下吹嘘,二郎着实是个好孩子,不过入学数月,便拿了县案首,若是有先生指点,他……”
“等等……”
林鸿方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二郎?陆景堂?我何时说要收他为弟子?”
“不是二郎?”陆文德比他还惊讶,“不是二郎还能是谁?”
他陆氏竟还有比陆景堂还优秀的儿郎吗?
“自然是五郎。”林鸿方轻抚胡须:“五郎天资聪颖,敏而好学,老夫实在心喜,想收入门下,悉心教导。”
“五郎?”
陆文德愕然,看了看窝在阿娘怀里,不耐烦听长辈讲话,偷偷玩自己手指的小娃儿,陷入迷茫。
在他看来,五郎唯一比他阿兄强的,大概就是那张脸了,粉雕玉琢的小娃儿,谁看了都喜欢。
这不是说陆景堂长得丑,是景年外貌着实太出挑。
难不成,是他眼拙,看不出孩子天赋,这也是个未来的县案首?
林鸿方回忆他方才所说,也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点:“你方才说,谁中了县案首?”
“二郎,二郎陆景堂。”
陆文德忙道:“就是今年二月份的县试,二郎一举夺魁,五场考试均为首名。”
林鸿方微微诧异,他同陆景堂打过交道,记得那少年确实谈吐不俗,沉稳有度。
就是年纪大了些,入学实在太晚了,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天赋。
不过一个县案首而已,还是这样一个文华不昌的偏僻小县的案首,林鸿方并没有当回事。
他之前的几个弟子中,有祖籍江南的,那地方的科考真的是叫卷生卷死,从县试开始卷,不夸张的说,县试前十随便拎一个过来这边考,拿个县案首轻轻松松。
“对了,二郎哪去了。”林鸿方这才想起来,今日还没见到陆景堂,“是在学堂?”
陆文德:“去赴府试了,还未回来。”
“哦,府试……”林鸿方若有所思,“这孩子倒是颇有几分心气儿。”
县案首,明明可以不用参加府试,专心准备八月的院试。
既然选择长途跋涉去参加府试,怕是心怀大志,想冲一冲小三元。
陆文德听他夸陆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