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归,我们方便进去吗?”刘浩锦站在张等归和张母居住的门前问道。
张等归道:“我去和我娘说一下,两位哥哥,你们先等一下。”
“好啊,快去吧。”林行易应和道。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张等归的父亲出面,而他的母亲病重卧床,男女有别,他们自是不好在主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去到人家家中,就这样站在门外等着。
上元节夜间的天气,也不见得暖和到哪里去,没站一会儿刘浩锦被冷风吹的就有些受不住,不停的搓着已经冻凉的双手。
“到底是富家公子呀,就是娇贵。”林行易视线下移就察觉到了,他在袖子中不停搓着的双手,“这小孩儿也是,就去通知个自己阿娘,竟是要如此之久。”
“我此前并非如此,落得如此这般,也非我所愿。”刘浩锦看了眼有些破旧的窗纸,内里透露出的橘色烛光微微闪动。
林行易摸着下巴,似乎是真的在好好思索一番后点头,压低声音道:“那你就真的认为现在这个样子,能带给她幸福吗?恐怕你连最基本的保护她都做不到吧?”
刘浩锦刚想张口辩驳,忽然想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不就正是林行易口中的那个,连自己的心上人都保护不了的人嘛。
这就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一样,原本在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鹰,一朝折了翅膀,愣生生的被嘲笑成了个走地鸡。
原本就待在低谷也许并不可怕,最令人绝望的是,从高空坠落,狠狠的摔了下去。
昔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彼时成了患上厌食症的忧郁的人。
张等归脚步匆匆的从屋子中跑出,“我阿娘收拾好了,哥哥们你们快进来吧,屋外太冷了。”
“走了。”林行易走着拍了正在愣神的他,刘浩锦默不作声,抬腿而进。
张等归收拾出来了两大包东西,张母扶着门框,勉强支撑着身子站着,招呼着两位刚走进屋子的人,“坐吧,我们家这屋子小,又有些乱,二位莫要嫌弃。”
林行易赶忙上前扶住她,“大姐,你赶快坐。”
“想必,等归这孩子已经把你们要搬家去金喜小店住的事情告知你了吧?”
张母扶着桌面,嘴唇发白,“对,他都已经和我说过了。”
下一秒,她说着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着头,双手合十道:“真是太谢谢方姑娘和二位公子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她哽咽的声音,让两人都不觉的噎住,林行易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听等归说你的病都还没好呢,现在就是好好养病关紧。”
他有些不知怎么去安慰人,瞥了一眼刘浩锦,意思道:‘你不来说些什么吗?这种情况怎么整啊?’
刘浩锦将头瞥向一边,对正在提着量大袋子东西的张等归道:“我来帮你,已经很晚了,我们赶快回金喜小店吧。”
“谢谢哥哥。”张等归将其中一个较小一点的包裹递给他,刘浩锦直接将他背上那背着的一大袋子东西拿了下来,抗在自己肩上,又将他手中的拿过,提着。
张等归有些不知所措,“我能拿一个的。”
“没事,走吧。”
张等归很有眼力见的将门给他打开,林行易看着踉踉跄跄站身的张母,蹲下身子道:“大姐,您病着呢,不嫌弃的话,我背您一程吧。”
张母连连摆手,“这怎可再麻烦你,这我们非亲非故,况且男女有别,怎好劳烦公子再来背我一个病人,要是将这病染给你就不好了。”
她说着,继续有气无力的走着,没走出五步远,就欲倒下。
如纸片一般的人,这般的虚弱,还有忌讳着一些传统的观念,愣是不让人帮着将她背过去。
林行易不好再说,挠着后脑勺就看见了大院子的角落中,一架简易的两轮,木板车。
看样子这架车以前应该是用来拉粮食的,他叫住了张等归,“等归,那院子中的木板车是你家的吗?”
张等归顺着他指向的地方看去,随后道:“是我们家的,以前阿爹用来拉土修墙用的。现在放在那处,好长时间都没有再用过了。”
“那便好办了。”他拍着张等归的脑袋道:“去找一些茅草来,我去将那木车推出来,我们一起把你阿娘拉过去。”
张等归扶着张母坐下,应和道:“好。”
一切准备就绪,张母好不容易坐到木车上,摸了把泪道:“光是今天房租的事情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这又麻烦你了。”
林行易拉起前面的车.把,张等归也很懂事的在后面帮忙推着,他目视前方,灵巧的避开人流,“大姐,您就安心的做着吧,这点小事说不上是麻烦。”
张母眼中闪着泪花,默默的点了点头,“哎,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方在溪在做好麻辣香锅之后,将菜多半都放在灶炉上温着,自己则是去替张氏母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