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她,她对这个时代本还属于探索阶段。
就算婚前贾母和王夫人会嘱咐她一些事情。
但,毕竟只是侧妃进门,一些规矩从简,贾母和王夫人为了不让玉玊心中有落差感,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至于王熙凤当时成亲,因为玉玊那个时候已经是六皇子的准侧妃,因此除了拜堂时见到王熙凤和贾琏行礼,也是第二日才见到王熙凤的面,自然对进入洞房后的一些规矩是不知晓的。
一边的抱琴反应很快,手脚麻利的为玉玊拆发冠。
一缕青丝滑落在脸颊边。
玉玊似是才回过神来,明亮含羞的眼眸看了水泽一眼,拿过水泽手中的剪子,剪下一缕青丝。
“结发夫妻,才能恩爱两不疑。”
水泽把两缕青丝用红绳系好,放在铺着红锻的紫檀匣子中。
“结发。”玉玊看着用红绳缠到一起的发丝,乌黑的发丝已经分不出彼此,“王爷……”
“唤我六郎。”水泽把小匣子放在床头,眼眸含情的说道。
“六郎。”
玉玊抬眸看着水泽,水泽同样注视着玉玊。
屋内温情脉脉,气氛逐渐黏黏糊糊起来,抱琴等人很有眼色的退出屋子,贴心的关好门。
“王爷还在前院?”
以微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妃的神情,低声回答,“王爷已经离席了,去了姣梨院。”
“这么早就过去。”叶静姝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微微皱眉,略带惆怅的开口,“看来爷很重视贾侧妃。”
“不过是看在皇上赐婚的面子上,王爷去瞧一瞧罢了。”
“不必这么安慰我,那可是荣国公的嫡亲孙女,便是做王爷的正妃也使得。”
“荣国公早就过世了,不过就是一个名头,说句不好听的,贾侧妃也不过是个五品员外郎之女罢了,听闻之前还小选入宫做了宫女,如今能成为侧妃都是侥幸。”
以徴毫不掩饰心中的贬低之意。
叶静姝喝茶的手顿住,目光落在淡绿的青汤上。
“住嘴,在主子面前胡言乱语什么?掌嘴十下,罚俸一个月,还不快下去领罚。”
金嬷嬷在一旁突然呵斥道。
以徴吓得哆嗦的连忙跪在地上,听到金嬷嬷后面的惩罚,才松了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以微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瞧见金嬷嬷的眼神,才利落的退出房间,关好门,守在门口。
“主子。”
“我和贾侧妃又有何不同,甚至,我们叶家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还不如贾家。”
叶静姝自嘲道。
小弟继承爵位又如何?父亲兄长的死,叶家如今青黄不接……
金嬷嬷抿了抿唇,自从平阳侯四年前过世,叶府就已经衰败了许多,两年前大少爷的死更是给叶府重重一击,若不是主子是六皇子的正妃,还颇得王爷敬重,恐怕京城都要没叶家的落脚地了。
“贾侧妃如何能与您相比较,贾家那些男子,眼瞅着就没一个上进的,但咱们小少爷聪慧,只是如今年龄尚小,日后长起来,自然又是主儿的依靠。”
“而且,主子膝下有昱哥儿和恬姐儿,王爷也敬重信任主子,主子的地位不可动摇。”
叶静姝低垂着眼眸,突然冷笑一声,仰头把手中已经放凉的茶水饮尽。
“若不是张氏那个贱人,若不是父亲突然过世,我又何必推云兮和子桑上位?昱哥儿恬姐儿再好,终究不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亲生骨肉了,但贾氏,他还有机会,仅凭这点,她就比我强。”
叶静姝右手紧紧的摸着小腹,清泪无声的划过脸颊。
金嬷嬷看着王妃,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想到当初那个生而夭折的嫡子,心中对坟头草都不知道长多高的张氏,更是在心里咒骂。
“主子放心,贾侧妃日后也定会如慕容侧妃一般,绝对不会影响主子的地位,昱哥儿和恬姐儿对主子都极为孝顺,主子,您该放下了,小主子在天之灵,也定希望您能平安顺遂。”
“嬷嬷,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叶静姝闭着眼睛,语气淡淡的说道。
啪……
存棠居正屋内,茶杯瓷瓶碎了一地。
而体弱的慕容徽音此时正站在一堆碎瓷片中,手中还举着一个白瓷窄口花瓶。
眨眼间直接摔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花瓶也应声而裂。
下一秒,慕容徽音好似一口气没上来,单手捂着胸口,面色惨白,消瘦的身躯摇摇晃晃,差一点摔在满地的碎片上。
“我的主子诶,您何苦……若是气坏了身子,王爷定要心疼了。”
齐嬷嬷手疾眼快的扶住慕容侧妃,与青芽一起把人扶到软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