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消息自来传的快。
尤其现在的水泽手中掌握的权利不多,需要处理的政务自然也不多。
时间上比较空闲,加上本就派人时刻关注着太上皇以及甄贵太妃的动作,自然知道了这件事。
“你说贵妃被甄贵太妃罚?怎么回事?”
水泽好奇的问道。
“回皇上,据慈庆宫的探子传,甄贵太妃想看秀女名册,传召贵妃娘娘,可能是贵妃娘娘到的也有些晚了,所以……”
“他们甄家不是和贾家有姻亲吗?便是这般处罚亲戚的?”
水泽似笑非笑的摆弄着手边的玉石小狗摆件。
“嗐,皇上,据奴才所知,这甄家和贾家的姻亲关系,早在甄贵太妃入宫,宁国府的老祖宗过世后,便没甚交集了。”
李长忠有些心疼小徒弟李九,他的徒弟不只有李九,甚至李九在和他刚确认师徒关系不久后,就被派到了去贵妃娘娘身边做事。
“再说,有姻亲关系,也是和贾氏宁国府那边更近些。”李长忠留意着水泽的脸色,开口说道,“奴才曾听闻,甄贵太妃曾经许出纯睿郡王侧妃的位置,□□国府宁愿让当时的贵妃娘娘参加小选,也没同意。”
“可若是真记恨在心,为何当初……”
水泽说一半便止住了。
这不合常理,这世上谁希望讨厌的人身居高位,甄贵太妃很明显也是一个有私心的正常人。
到底是甄贵太妃想挑拨关系,搅乱他后宫,还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了交易,只是他没查到而已。
水泽单手撑着下巴,手中的玉石小狗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案几上。
“你们没事吧?”
玉玊虽然面上有些被冻到的痕迹,实则连皮毛都没被伤到,更别提伤到根基,只是转头看到抱琴和李九,才察觉到她的身体素质似乎被淬炼的太好了些。
“主儿,安心,奴才/奴婢没事。”
抱琴和李九哆哆嗦嗦的说道。
俩人仿佛是想对她笑一下,但扯痛了早就冻僵了面部,呲牙咧嘴起来。
抱琴和李九面部,双手被寒风吹得通红,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知觉,那手炉中的碳早就燃烬了。
玉玊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朵雪花刚好飘落下来,从玉玊眼前划过,落在青石地面上,融化掉。
“下雪了?”
玉玊的话轻声呢喃,仿佛提醒了老天爷,从小雪到鹅毛大雪,也不过才短短一刻钟。
“主儿,外面下雪了,贤贵妃已经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可要传召进来。”
“不过半个时辰,再过半个时辰就让人进来吧。”
甄贵太妃坐在暖烘烘的碳盆边,吃着婢女递过来的橘瓣,懒洋洋的说道。
周嬷嬷不再言语,反正就算贵妃真出了事,皇上也不敢对主儿怎么样。
“什么时辰了?”
水泽听到外面传来细碎的声音,从一些琐碎小事的奏折中抬起头。
“回皇上,外面下雪了,今年入冬以来,这还是下的第二场雪,比之前那场雪要大的多,瑞雪兆丰年,奴才提前给皇上道喜了。”
李长忠笑呵呵的汇报。
水泽听得也很高兴,起身走到窗前。
李长忠连忙把披风披在水泽身上。
“这场雪下的真好。”
水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幻想着来年百姓们能有个丰收年,冷面上扬起淡淡的微笑。
不过很快水泽便收起笑容。
“她回去了吗?”
突兀的问话,李长忠却瞬间反应过来,低着头,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回皇上,贤贵妃娘娘还未曾离开慈庆宫,现在还在外面站着。”
“什么?”
水泽诧异的转头,看向李长忠,“这场雪下多久了。”
“回皇上,不到一个时辰,大概还有三刻钟,便到一个时辰了。”
李长忠把时长换了个说法,小心措辞,暗暗给甄贵太妃上眼药。
就算李九跟着他的时间短,不过半载便被王爷分了出去,但到底也有个师徒的名份在。
“放肆。”
水泽固然怀疑贾元春,但到底都是他的揣测和迁怒,本身他对贾元春还是有一份好感的。
“去慈庆宫。”
“嬷嬷,可要让贤贵妃娘娘进偏殿暖暖身子,这雪下了快半个多时辰了,贵妃娘娘若是真在慈庆宫出事,会不会对主儿有影响。”
月娇透过窗户,看着院子中的三个雪人,心中有一丝不忍,不小心碰到袖口的荷包边角,走到周嬷嬷面前,惴惴不安的开口。
“主而没有命令,你敢私自做主吗?”周嬷嬷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娇,“主儿现在歇下了,你若心疼贤贵妃,不如你去把主儿唤醒?”
“月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