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今日难得的热闹,门房从早就未歇过,但下人们心知肚明,如此盛况,不仅仅是老侯爷的寿宴,更多的是知道三老爷一家要来。
自从分家后,侯府是一落千丈,老夫人的几个嫡子都撑不起门楣,大老爷虽袭了爵但庸碌无为,二老爷,五老爷更是在五品官的位置上待了好些年,怕是一辈子如此了,几位公子也不行,读书不上进,武学更是不行,整日游手好闲,除了二老爷的庶子行公子,行公子在城防营,但也有的磨呢,几个姐儿就更不说了,模样还行,就那性子吧,骄纵的狠,自从知道了三老爷的女儿成了皇后,又是骂又是砸东西的,让本就不富裕的侯府更是雪上加霜,这次寿宴的银两都动了几位夫人的嫁妆,真的是日落西山了啊。
“一个个,给我打起精神来,今日要是出错,我可不会留情”老管家知道府里下人的心思,可那又怎样,该做的还是要做,不该有的心思也不能有。
下人们忙应声去做事了。
老管家也忙的头昏眼花的,但心里是高兴的,想着说不定侯府能和恒老爷一家摒弃前嫌,恢复来往,那么侯府以后就又能起来了,想着忙去了门房那,看看恒老爷一家何时到。
向府兰园里,秦芳若一点不急,反正就去送个礼,用个膳,不用那么早去,“瑶儿,你爹早已分出府,你无需为此而忍耐,要是有人说了什么,教训回去就是了,别伤着自己”
怎么总是怕自己被欺负,向希瑶想了想,闹到她面前来的好似都没讨到好吧,但也收下娘的关心,“女儿知道了,娘也记得,侯府早就不是长辈,无须娘孝敬,娘你可是皇上的丈母娘,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娘低头的”
秦芳若笑出了声,“是,皇上都得孝敬娘呢”
方嬷嬷她们也都低头笑了起来,理是这个理,但那可是皇上,也就是姑娘了,自古以来可没哪家丈母娘敢真的让皇上孝敬的。
云哥儿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娘,姐姐,你们笑什么”
这是练完武了,向希瑶还挺佩服的,五岁的孩子能如此的自律,不用去国子监的日子也能早起,“我们云哥儿真是俊”,白色锦袍,身条盘顺,因着练武的缘故,精神非常。
“姐姐说云哥儿好看”云哥儿可得意了,逮到个人就说,“姐姐说云哥儿俊”
秦芳若哭笑不得,“是是是,我们云哥儿可俊俏了”
云哥儿也不知羞为何物,小脑袋一昂,学爹那样,甩下袖子把手背到身后,可他穿的是窄袖,什么都甩不出来,但也装作有的样子,逗的一屋子人笑开了花。
向恒今日当值,沐轻怀与齐鹤林打赌,“你猜他会不会说有事,就推辞不去了”
“怎么可能,他夫人和女儿去,他怎么可能放心”就向恒那爱妻如命的性子能放秦氏一人去应付侯府那边?怎么想都不可能。
“但那是侯府啊,说不定他也不让弟妹和瑶儿去”沐轻怀想了想,“十两,不去”
有钱不赚是傻子,齐鹤林忙道,“十两,去”
这两人是有多无聊,路过的大人们很是鄙视,但心里也痒痒的,可虽是同僚,但真的不熟,可总觉得放弃这个机会,或许就没下次了,索性厚着脸皮凑了过去,沐轻怀来者不拒,没一会,十两就变成了百两,最终是一百两对五十两,大多都是说去。
安长福把这事告诉了皇上,心想着他要是能参与,就赌一千两去,谁嫌银子多啊,再说了,他可是很确定向大人去的,都来与皇上告了假了。
景墨尘从不知道满朝文武能这么无所事事,看样子是太闲了。
渐渐的,朝臣们发现事情多了起来,有的时候忙的连用膳的时间都没有,当然了这是后话,此刻都着急的想知道向恒是否去了侯府。
向恒当然去了,如齐鹤林说的那样,他怎么可能放夫人孩子独自去侯府。
到了侯府扶着夫人下了马车还在交代,“用完膳,我们就离开,有人找你们说话,不理就是”
“好了,耳朵都起茧了”知他担心可也不看看在哪,这都到门口了,“可闭嘴吧”
老管家在向府马车到时就迎了出来,“三老爷,三夫人”
“古叔”老管家当年对他们还算不错,秦芳若自然也给他几分薄面,但向恒就没个好脸,“哪来的三老爷三夫人,古管家可别叫错了”
唉,知三老爷这是彻底不想与侯府扯上关系,老管家也只能改了口,“向大人,向夫人”
秦芳若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不给夫君面子,点了点头,向恒去了后面那辆马车让女儿儿子下来。
云哥儿最先出来,“爹,抱”
向恒倒也没有拒绝,抱了儿子下来,让他站好,又去扶女儿,话还没说,就看身边的小儿伸出了小手,“姐姐,扶我,扶我”
向希瑶从马车出来看一大一小的两只手,笑了,很雨露均沾的一手握一只,当然主要是靠着爹,云哥儿太小了,意思意思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