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和垫子,才走开去吃饭。
他们三人一间屋子,张起灵回来时,端儿正拿着蒲扇扇蚊子,急得她眉头扭成了疙瘩,黑瞎子倒是老神在在地倚着墙看她拍蚊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天,见他来了,抬了抬下巴,说:“回来了,给你留了饭。”
端儿抓着胳膊上的三个包气地跳脚,赶忙移到了张起灵身边,缩在凳子上坐着,垂首倾听,不再有恼人的嗡嗡声,心才静下来。而后一时沉默无言,黑瞎子闭目养神,她陪着张起灵待了片刻,起身找了块位置,铺上布,钻进睡袋里便睡下了。
夜半时分,院子里突现一阵吵吵嚷嚷的响声,异常嘈杂,端儿从睡梦里惊醒,仍留有钝痛,眼睛跟涂上胶水一样死活睁不开,迷迷糊糊地伸手往旁边探去,摸到了张起灵的胳膊后,很是安心,刹那间又坠入了梦乡。清早起来,出去看着乱糟糟的院子,听到伙计们的讲述才了解昨晚的突发事件。
原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有几个村民趁着他们熟睡,一波人去村口砸了车玻璃,一波潜入了院里偷东西,但都没有得逞。赵老板警惕性高,伙计轮流值夜,逮了个正着,把犯事的村民拿绳子五花大绑地扔在院子里一晚上,怕他们鬼哭狼嚎太扰民,给嘴上又缠了几圈胶带。大清早的村长就带着家属来要人,本来是鸡飞狗跳的场面,叫阿炳好一通恐吓威胁,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灰溜溜地领了人就跑。
赵老板气地直犯晕,意识到他们不能久待,不然什么时候又会起冲突。吃完早饭后,他就进山的事宜征询黑瞎子的意见,他痛快答应,由小钟带队,他们三人,加上几个伙计,不到午时便从村后头徒步进了山里。
“黑爷、小哥、端儿妹妹,我之前来过一次这里,路不太好走,注意脚下,别摔倒了。”小钟循着记忆带路,身后再是黑瞎子三人和其他伙计。手里边一人拿着一把刀砍挡路的树枝和杂草,眼睛不时向四周张望,脚下用力踏着泥土,缓慢行进。
这小钟原本是跟着杂技团的,后来受伤不能干了,才到了赵老板的铺子,大大小小的斗都钻过,因着身材瘦小,跟个毛猴一样灵活矫捷,在斗里也不怵头,带出很多地下的东西,赵老板很是器重他。
他时不时地停下查看方位,黑瞎子和张起灵见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也没插手。等到四周蝉声骤停,树木愈加粗壮挺拔,鸟叫声几近消失,他警惕地放慢脚步,拨开几簇草丛,忽见一稍加平坦的空地,他抬腿趟了趟落叶,露出了几个罐头盒子和几根铁棍,心下大喜,转身招呼众人停下。
几年前打的盗洞早已坍塌,埋在了土里。他们四个人下墓,其余人负责重新打个盗洞,休整了一下,便开始干活。
端儿找了块石头坐下休息,上山十分耗体力,她从包里拿出干粮啃,就着水咽下去,一会儿就吃完了。林子里空气清新,鼻尖慢慢钻入一股泥土的味道,几个伙计在向下深挖,没个把小时打不通。
她眼神开始飘忽,困意袭来。脚下的泥踩着软烂,躺下是不可能了,迷迷糊糊地抬眼环视,脑子迟滞了一下,就想变成猫上树睡觉。待看那斑驳陆离的树梢,一个褐色的似树枝的影子扭动着就从后面探了出来,朦胧间看到它吐着信子,俨然是一条蛇。
“小钟,慢慢走过来。”她紧张地注视着上方的蛇,提醒树下的小钟离开。又扭头仰视,查看自己身后的树上有没有蛇。
“这种花纹的没有毒,而且它应该吃饱了。”黑瞎子也注意到了,适时开口,指着上方,道:“你看到那个鸟巢没有,里面可能空了。”
端儿厌恶地皱眉,那条蛇果真慢悠悠地爬走了。她往张起灵那边靠近,摆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姿势便阖上眼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