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外渗血。也不知道细菌多不多，会不会感染，用不用打个疫苗啥的治疗一下。
正想着专注，又有几条鱼从沟渠里跃起，张大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瞬息间就跳到了她身侧，将她团团包围。张起灵留神到不寻常的水纹，回身抽刀将胖头鱼砍成了两半，拉起她赶快向前跑。
四溅的腥臭的鱼血让她抬手掩鼻，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刚才只是前菜，随着他们脚步的匆忙，越来越多的鱼拍打着水面，奋力向上跳跃，有些高度甚至可达他们的腰部。
他们一人持刀，一人拿铲子，一边奔跑，一边要分神去砍脚下的鱼，十分忙乱。这水底怕是储存了几百年的胖头鱼，就等他们这些觊觎珍宝的土夫子到来。它们像是暮春的飞絮一样密集，挥开一波，紧接着又会补充上，丝毫不给他俩休息的空挡。
狂奔了五六分钟，看着尽头的双鱼浮雕，未有多庆幸，只因甬道向左右开出两条岔路，张起灵迈着长腿各自查看了一下，一模一样的道路，和现在的甬道别无二致，而且因为现在道理的胖头鱼已经活跃，左右两边沟渠的水面隐约有苏醒的迹象。
他踢开一条凑近端儿的鱼，拉着她躲到拐角，这里是可以暂时喘口气的地方，鱼跳不到这里。
尽管他们努力挥舞手臂，但抵挡不住鱼群像子弹一般快狠准的袭击。张起灵身手好，虽说气氛紧张，但能从容应对，单单裤子上咬破了几个洞。反观端儿，不仅脚踝痛，大腿也被咬穿了，此刻正瘫坐在地上，一副要掉泪的惨样。
“要死，平生第一回让鱼给咬了，它们嘴大牙尖，好久不闻血味，咬上就不松口，我低头去扯一条咬住我腿的鱼，一个没注意，有一条竟然跃上后背咬住了我的头发，没折腾死我。”端儿哭唧唧地皱着小脸，照样能抱怨，看来是还有力气接着迎接下一波攻击。
她从包里拿出之前换下的外套，为了减轻痛苦，她只能拿刀把衣服给割开，撕成一块一块碎布，再把它们绑在自己的双腿和腰上，虽然会妨碍逃跑的速度，但能加厚防御，防止鱼一口咬到肉。
张起灵在左边的拐角做了记号，余光里端儿练习挥舞铲子的动作，已然蓄势待发。他站定远眺，目测距离下一个浮雕大约一公里，抬手示意身后的端儿，看着泛起涟漪的水渠，握紧黑金古刀，迈步向前冲去。
两人如是砍鱼、奔跑、休息，经过第五个浮雕的时候，端儿终于累得喘不过气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拧开水壶咕咚咕咚灌水。
她招手让他也坐下，看着在墙里悠闲地游来游去的大鱼没了之前的紧张，只余浑身的疲惫。她不是体力型的，耗费体力不是她在斗里存活的必要方法，若是一直这么跑下去，她非得累死不可。她瞟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张起灵，急需要动脑子来拯救一下自己。
“小哥，我就想问一下，你是随机选的路线吗？”端儿盘腿坐好，拿着刀在地面上划出路线，继续说道：“你应该也发现了吧，这是一个迷宫，前两条通道都是直的，从第三条开始出现弯折，每条通道长短不一，大致在五百米与一千米之间，虽然现在还没有遇到标注记号的浮雕，但按照这么跑下去，遇到记号是迟早的事。”
她来回看了看左侧和右侧的甬道，左侧的通道长，右侧的通道短。她思索了一会儿，十分笃定地指着左侧的通道说：“左边的这条应该就能遇到之前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