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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他坐在车里耐心地等,时不时端详储物格里一个墨绿色丝绒面的小盒子——那是送给林明真首演成功的礼物。

知道林明真为这次演出准备了好久,但今天下午他公事缠身,没能来看,不知怎的,今天出门时忽然就拿上了去年在一个公益拍卖会上拍下来的这只手镯,或许当做礼物送给她也不错。

这样想着,江朔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面色已经柔和下来,觉得这种等待似乎也不难度过。

只是他不经意看向窗外时,远远看到剧院门口两个边说笑边向外走的身影。

女孩子一眼望去就知道是林明真,修长而挺拔的身形,露出的皮肤雪白一片,此时她在侧头看向身边的人,脖颈纤细,后脑的弧度都是优雅完美的圆形。

她的怀抱里,是一大束红色的玫瑰,远望过去,在夕阳下像一束灿烂的火焰。

江朔微眯着眼睛,看向她身边穿驼色风衣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亚麻棕色的头发微卷,高鼻深目,皮肤冷白,是个外国人。

他们边说笑边沿台阶向下走,看起来很熟稔,一直走下长长的阶梯,到下面的广场,那人说了什么,林明真倾身向前,抱住男人。

卷毛很快抬手回抱,同时揉了揉林明真的发顶。

瞬间,江朔眼前回溯到另一幅相似的画面:大雪纷飞的首尔街边,烤肉店里烟火缭绕,烧酒入喉,烫得人心里燥热,隔着嘈杂食客,林明真和她的男主角拥抱,周围他们的同伴都在起哄。

他想起来了,当时那个黄毛,可不就是现在这个吗,曾经在舞台上,他们是亲密的搭档。

此刻,一样的拥抱,一样的熟稔,那男人眼里也是一样的爱慕。

江朔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方向盘,面色沉下来。

在他的注视里,两人分开,林明真一手抱着花,一手从包包里翻找出手机,给江朔打了语音电话。

手机响起来,江朔点击接通。

“你的车在哪里?”

“你正前方。”

他的声音低沉,有些疏离。

林明真抬眸,寻找到目标,快步走过来。

她拉开副驾车门坐上车:“你来得这么早?”

江朔余光里,她膝盖上放着的那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根本无法忽视,他唇边勾起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不来得早,怎么看见你和那卷毛男人依依惜别?”

林明真反应了半秒,意识到他刚刚应该是看到菲利克斯了。

她好笑地看他一眼:“什么啊,那是我在澳洲时同一个舞团的朋友,这次特地飞来看我演出的。”

“对了,去年年底首尔那场《胡桃夹子》就是我俩搭档的,他演王子,你应该记得吧?”

江朔面无表情:“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聚餐的时候他跟你告白。”

林明真愣了愣,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半晌说了一句:“我们只是朋友。”

刚说完,她突然意识到这种心态不对劲——为什么自己需要向江朔自证,为什么要费口舌解释这么多?两人明明没有什么互相牵制的关系,难道这场表面婚姻真的对她产生了潜移默化的束缚吗?

林明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总之我不会在婚姻存续期间谈恋爱的,你放心。”

江朔不说话。

她有些不平衡,心想,我不也没有管你和程若怎么样么。

江朔:“你都换舞团了,他还追过来,看来你这朋友是真挺喜欢你。”

“那叫欣赏。我们两个一起从平平无奇的群舞,一步一步走到团里的独舞,每次演出结束都会互相送花,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一个习惯……算了,反正这些和你也没关系。”

林明真把玫瑰往他那边斜了斜:“你看,好看吗?”

江朔瞥了一眼:“丑。”

林明真:……

她耸耸肩:“无所谓,你的态度也和我没关系。”

江朔脸色似乎更沉,没再说话。

红灯了,林明真没兴趣玩手机,眼睛随意看着车里的小装饰,有挂坠,有泡泡玛特小摆件,大概是程若放在这里的。

忽然,她看到储物格里一个丝绒面的墨绿色首饰盒,很漂亮。

林明真饶有兴致,指着它问江朔:“这是什么?”

江朔扫了一眼:“你自己看。”

林明真伸手拿过来,轻轻打开磁吸盖子,入目是一只翡翠手镯。

淡紫的底色,种水通透细腻,飘花灵动飘逸,整只镯子都泛着柔光,仙气盈盈,不似凡品。

她被这只手镯的品相惊艳到:“好漂亮,你送给谁的?”

江朔没笑:“和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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