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和园的老板,做饭能难吃?”
“那你俩谁做饭好吃?”
江朔:“……”
林明真更开心了:“下次应该让你俩一起比一比。”
江朔盯着她笑意满盈的眼睛,皱了皱眉:“一会儿你洗碗。”
“啊……”
“不想洗就快吃,谁吃得慢谁洗。”
林明真闭上了嘴巴,埋下头专心吃面,很快连面带汤吃完,抬头发现江朔已经停了筷。
她扁着嘴巴,直起身子向前探,看了一眼江朔的碗底。
果然留着一口汤,她笑起来:“你去!”
这是两人小时候常做的游戏。
小孩子注意力不集中,一顿饭总要人催着吃完,奶奶想了个办法,就是让他们两个比赛,谁吃得又快又干净,谁就不用洗碗。
当时林明真虽然很有胜负欲,但小女孩到底细嚼慢咽,不像江朔两三口就能干掉一碗饭。
后来有一次,她洗碗摔碎了盘子,割破了手指,但不敢跟奶奶说,自己蹲着收拾碎瓷片,却被江朔路过逮了个正着,当时江朔深深皱着眉,仿佛很嫌弃,但还是抓过她的手给她贴上创可贴:“你怎么笨手笨脚,不会洗下次别洗了。”
小林明真委屈地扁扁嘴巴,眼泪流得哗啦啦,但从那以后,江朔吃得再快,都会在碗底留一勺汤或者一口饭,用这种方式包揽了每一次的洗碗。
此时他的碗底,明晃晃躺着一口鲜香面汤,林明真笑了。
江朔轻哼一声,长臂跨过桌子,收走了林明真的碗,拿去流理台洗了。
*
江朔洗着碗,林明真回房间,看到桌子上放着他今天送的郁金香,拿起来回到客厅,在多宝阁上找了个玻璃花瓶,悠悠然开始插花。
这几支郁金香很是新鲜,经过了一路都还没有丝毫的枯萎,林明真简单把花茎剪掉了一节,错落有致地插到玻璃花瓶里。
江朔洗好碗出来,看她低低挽了个头发,耳边掉落的发丝柔美垂顺,在茶几旁专心摆弄着那几只花,此时才觉得,这家终于像样了些。
“江朔。”林明真注意到他,“你这审美不是也不错吗。”
她想起之前在他的车上,她问他菲利克斯送的玫瑰好不好看,他扫了一眼说丑,当时林明真觉得他的审美简直无药可救。
江朔被她这么一说,也想起了之前的事情,心里不大好受。
怎么现在和她说话,总也绕不开过去的事情呢?
江朔决定要和之前彻底切割,他把花瓶拿起来:“已经很好看了,别再调整了。”
林明真本来也只是打发时间,此时任由他拿走,摆在了电视下面的柜子上。
江朔转过身,回到沙发坐到沙发上,长腿交叠:“林明真,我和你说件事。”
林明真看他认真,神色也正经了些:“什么?”
“你以后,少提以前的事儿,我听着闹心。”
林明真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笑起来,举起拳头锤了锤他的肩膀:“你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谁让你之前说什么都模棱两可,搞得自己情感生活很神秘一样,把你当成男小三真不全怪我。”
江朔被她说得脸色别扭,一把抓住她的拳头:“说话别动手。”
“好好好,我不说了。”
林明真收起玩笑,但眼睛里依然有玩味和八卦:“所以,你真的没有感情生活?”
江朔不喜欢被人追问私人问题,从不过多解释说明,这也导致网上关于他的绯闻沸沸扬扬,特别是关于他和程若的。
虽然已婚的事情从没公布,但之前他对媒体说过“我爱人”,所以有人说他结了婚,有人说他没结婚,众说纷纭,哪怕他的初衷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此时江朔本也不打算开口。
但林明真说:“你知道吗?有时候不作为就是一种纵容,不表态也是一种表态。
之前那些媒体的捕风捉影、网友的信口胡说、还有别人对你的打趣和揶揄,你可能是懒得解释,或者不屑和他们对话,但在别人眼里,你的沉默和忽视都是一种默认。
这样虽然避免了一时麻烦,但总会酝酿更大的麻烦,对吧?”
江朔听着她温软又诚恳的声音,心里有种奇异的痒意,就像是一颗小树在试图发芽,带着生机勃勃、不可阻拦的冲劲儿。
那小树的嫩枝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关窍,让他的心变得敏感又脆弱,第一次动摇了一直坚定的观念,觉得林明真说得很有道理。
他沉默了一会儿,在林明真期待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
“……嗯,我的感情生活,好像确实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