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川是一个人去的,温坚和向艺被派去丹吉尔替他完成父亲指派的任务。
现在,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时唯的安危更重要了。
他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也知道在宋明城给他的短短期限内根本没可能做完备的计划,他甚至没办法报警,时唯在他们手里,他被人盯着,一旦报警只怕连谈判的机会都没了。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无法保持冷静,无法思考无法做任何事。现在不是国内,不是S城,他力量有限,也没有时间做准备,他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救出时唯?
他季延川二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得到一个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时唯,让他想要彻底收心,让他金盆洗手,安定下来,和她组成家庭,往后余生,风雪是她,平淡是她,繁华是她,清贫是她,他的柔情只属于她,目光所到,全部都是她。
他不明白,两个相爱的人想要在一起怎么这么难?
他只身前往,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非要死,那就和她死在一起。
如果活着,那就把她平安带出来。
在山腰上的一座废弃房子里,时唯被捆绑着手脚坐在椅子上,宋明城把一杯水送她嘴边,时唯咬紧嘴巴,扭开头,看也不看宋明城一眼。
宋明城作罢,把杯子放在旁边,“你一天滴水未进,不要还没等到季延川人来,你先倒下了。”
时唯一语不发。
一个手下过来,附在宋明城耳边说了几句。
宋明城:“一个人来的?”
“是的,已经朝山上来了。”
宋明城眼中精光一闪,“哼,看来他对你还挺上心。”
时唯扭动挣扎,“宋明城,你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生不如死你就好过了?”
“生不如死?”宋明城冷笑着,“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上床,我亲手调.教的人,最后拱手让人,小蘑菇,你知道师父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嗯?”
他两手撑在时唯椅子两端,呼吸喷在时唯脸上,炙热,带着侵占侵略,时唯往后仰,不想接触他的目光,不想看他的脸,甚至是呼吸,也让她感到恶心。
但她知道,不能再惹怒他了。
她想到的是季延川,他才受伤痊愈不久,宋明城什么烂招都会使,更何况她现在在宋明城手里,季延川肯定受制于此,宋明城没有十成把握绝对不敢这么玩的。
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害怕,从未有过这样的害怕,不是怕自己死,是怕对方受到受害。
季延川终归还是来了。
时唯听到宋明城他们的说话声。
“直接用枪伺候,一击毙命。”
“哼,一击毙命,恐怕便宜他了,砍刀先上,一点一点折磨他,最后哼哼......”
“都说他挺能打的,万一......”
“没有万一,他伤刚好,现在正是时候。”
......
时唯从未感到这样绝望痛苦,从心底发出战栗。
她宁愿他不来。
宁愿他不来!
伴随着外面喊叫打斗声,她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时唯闭上眼睛,乌睫轻颤,眼泪无声无息落下。
从外面打到里面,几十个人围着他。
季延川孑然一身,正气凛然,目光死死看住时唯,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时唯注意他受伤了,血从手臂滴下来,掉在地上,洒了一路。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拼命挣扎,椅子被拽翻了,她倒在地上,朝季延川的方向爬去。
宋明城砍断绑在椅子上的绳子,将时唯拽拉起来,两指掐住时唯的喉口,威胁季延川,“枪放下,不然我掐死她。”
时唯大叫:“季延川,你别听他的,你别管我......”
宋明城加大手上的力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时唯下巴一翘,冷笑,“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杀了她,季延川就不会受制于宋明城了,时唯巴不得自己现在就死。
宋明城没想到她竟可以为那个男人做到这份上,杀心起,两指一用力,时唯脸色铁青。
季延川没有别的选择,时唯在对方手里,只能采取缓兵之策,选择妥协,然后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反击。
宋明城见季延川把枪放在地上,继续下指令,“踢过来。”对待季延川这种对手,他必须十足小心。
枪缴下了,宋明城不放心,更不放松对时唯的钳制,她在他手里就像一只蚂蚁,是生是死全凭他宋明城一句话。
“抱住头,蹲下。”
季延川蹲下来,抱住头。
宋明城大喜,“快捆起来,用枪抵着他脑袋。”
他们把季延川绑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