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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
时唯撩开帘子走出来。
沙漠上已经有早起的人做了早餐，摆放在桌子上。
她随手在桌子上捞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盘腿坐在地毯上捣腾昨晚没有修完的照片。
“嗨，是你吧。”旁边坐下一名女性，时唯抬头一看，冲她笑了笑，“你好。”
这个女人是当地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是沙漠团的导游。
“昨晚那个英俊的男人是你丈夫吧？”女人说道，“他很爱你，很少有男人会主动帮自己的妻子借那种玩意，他们很多都有些大男子主义。”
时唯停下手上的动作，思绪有些飘远。
她把垂落在额前的发别到耳后，对女人微笑，用英语回答她：“昨晚感谢你的帮助，我丈夫确实对我很不错。”
时唯朝她点了点下巴，在女人艳羡的目光中站起身来。
进了帐篷，季延川已经起了，蹲在地上洗脸，脸盆底下积着一层沙子。
时唯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托着下巴看他洗脸。
沙漠上水源有限，没法刮胡子，她在寻思着怎么帮他弄。
蹲了会儿，时唯去包里拿剃须膏和须后水，走回来再次蹲在季延川面前，手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帮你刮胡子。”
季延川微微抬起下巴，任她捯饬。
他喜欢她的手指在他皮肤上轻柔摩挲的细腻触感。
刮完胡子以后，时唯拿了一面镜子给季延川，“这位客人，如果您对我的服务还算满意的话，劳烦给我打个五星。”
季延川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遍，时唯一脸紧张。季延川将镜盖一合，问道，“去哪里打五星？”
“满意吗？”时唯问。
“满意。”
话音刚落，时唯抱住季延川脖子，在他脸上啜了一口。
看完日出，吃过早餐，他们离开了沙漠，准备回国。
出来一个礼拜，公务堆积如山。
飞机上，季延川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时唯也开了笔记本，把这些天的照片整理出来，一人一台笔记本沉默不语，各干各自的事情。
偶尔季延川抬起头来，看看身边的女人在干什么。
时唯眼睛有些累了，合上笔记本，伸了个懒腰，侧头看向舷窗外的景色。
大片大片的云朵，湛蓝湛蓝的天空，飞机在云层中穿行，金黄色的阳光穿透洁白的云照进来，时唯拿着相机各种找角度拍风景。
季延川歪着头，手肘靠着扶手，托着下巴，看着时唯，若有所思。
时唯不经意转眸，看到他正专注凝视她。
“嗯？”她放下相机，手搭过去，在他手背上抚了两下。
季延川放下托着下巴的手，伸过去盖在女人漂亮的手背上。
“累不累？”
时唯摇摇头：“不累。”
他伸手，那只盖在她手背上的，修长的手移到女人肩头，轻轻扣压住，时唯顺着他的力道，乖顺地靠在季延川肩膀上。
时唯拿过手机，给季延川看里面的照片。
一张又一张，仿佛放一段纪录片，记载着他们生活的点滴。
回程，两人心情都显得有些沉重，话说的不多。
已经产生一种默契感，无需多言，仅凭眼神就够了。
从摩洛哥回国，算上转机的时间，二十多个小时，到达S城是下午三点多。
向艺和温坚来接机。
季延川和时唯手牵着手，向艺走在季延川旁边，汇报日程和近况。温坚推着行李车在时唯旁边说着话。
“时唯姐，要不要回去睡一觉？”温坚建议道。
时唯摇头：“不了，我跟你们回公司。”
“不用倒时差吗？”温坚问。
时唯笑笑：“我都习惯了。”
季延川听完了向艺的汇报，侧头对时唯说：“回家睡一觉，晚上接你吃饭。”
时唯紧了紧季延川的手，往自己腰上挪了挪，季延川低下头，看懂她眼里的意思。
“好。”他说。
时唯对他展露笑意。
季延川回以微笑。
坐在他宽大的办公室里，时唯托着下巴，望向落地窗外景致。
十七楼，高的有些离谱。
车辆，行人，房屋，像脚踩蚂蚁。
不知道他平时站在这里，望着下面的景致，会想些什么。
季延川一回来就去开会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他让她在办公室等他，哪儿都别去。
季延渊知道她回来了。
早半个小时下飞机的时候就看到了季延渊的信息。
他对她的这次度假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