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再继续帮他了,你今天来就是说破大天也没用。”
被连续骚扰了2个时辰,浅川中一郎终于拉开了门,见了跪坐在走廊的人儿,周围路过的下人们指指点点,小声的议论纷纷。
黎澄全都当做充耳不闻,见他终于愿意见自己,眼睛当即亮了,“你终于肯见我了。”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浅川中一郎冷漠的面容没有一丝温度,跟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能请我进去坐坐吗?这里人多耳杂的。”
“我说了,如果你是来替他···”
“我不是替兄长大人来求情的。”浅川中一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澄果断地打断,“我想聊聊关于你的事。”
“······”
浅川中一郎抿着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黎澄也不着急,耐心地跪坐着,等着他的回答。
她已经等了这么久,不介意再多等一会儿。
而且,她相信那个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浅川,相信那个为了瘟疫药方没日没夜埋在房间,废寝忘食钻研的浅川。
“进来吧。”
浅川中一郎终于还是松了口。
即使他知道一会儿对方无论提什么要求,他最后都拒绝不了。
“谢谢,真的。”
黎澄垂了垂眸,心里的内疚压垮了她。
“少说废话,事情又不是你做的,一码归一码,我还不至于不分青红皂白地乱指责。”
黎澄慢吞吞地站起身,小腿因为跪坐发麻,脱力。
浅川中一郎弯腰,伸手,递到她面前。
黎澄看着面前这双因为经常做实验而起薄茧的手,眼圈泛红,怔了好一会儿,才闷不啃声地把手交给他。
浅川中一郎感受着手心的湿热,唇齿张阖,想要说点儿什么,喉咙却半天没发出声音。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你见死不救,然后拽了我一把。”
“胡说!我那分明是英雄救美。”
“你说是就是吧~”黎澄伤感地笑了。
浅川中一郎蹙眉,“你不要用苦肉计,先不说我能不能帮忙,你的那个半月之期,我根本做不到。”
黎澄站起身,就把手抽了回来,“我们进去说吧~”
她身后跟了太多只尾巴了。
掌心的手突然不见,浅川中一郎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对于自己的心情,他什么都没有多说,“先进来。”
房间乱糟糟,处理完绁子的后事后,半个月就只剩下了两天了,各种演算的草稿纸堆了一地,书案上各种瓶瓶罐罐东倒西歪,液体流到榻榻米上,空气中都是诡异的馊臭味。
“这才10天,你就不能稍微收拾一下吗?”黎澄熟稔地弯腰进来,找到一块空地,给他收拾乱成一团的废纸张。
“收拾它干什么?”浅川中一郎不以为意地切了一声,故作不在乎,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着她给自己打扫的认真模样,唇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连自己都没察觉。
“你几天没洗澡了?”
“······”
浅川中一郎黑线,“喂喂,你过来就是为了问我洗没洗澡的吗?”
“你身上又馊了你知道吗?”黎澄把整理好的一摞纸扔给他。
浅川中一郎只能被迫抱住,低头闻了闻自己衣服,“还好吧,没多大的味儿啊~”
“那是你自己以为而已。”黎澄拉开他的衣柜,从腐臭的气息中翻出两个坐垫,铺在好不容易腾出来的地方上。
浅川中一郎嘴角抽搐,无奈,“我说你啊,好歹有点儿女人的自觉吧,男人的衣柜是说翻就翻的吗?”
“呵呵~你想想自己上个月的衣服谁洗的?再想想你问出这话来不心虚吗?”
浅川中一郎理亏,“那也是鸣女洗的。”
“是我先把你的臭衣服都拖出来的。”
“你只是拿出来而已。”黎澄又跑到桌案,拿了两根笔和几张空白的草稿纸。
浅川中一郎挑眉,“你要干什么?”
黎澄对他嘘了一下,然后指了指自己怀里的纸和笔。
“······”
这样的小手段瞒不过他的。
浅川中一郎无奈,却笑了,表情却想哭。
最后,有她这么为自己着想,他也不算亏了。
“你这样对你心心念念的兄长大人,合适吗?他在你心里不是最重要的吗?”
三年了,随叫随到。
任他颐气指使,就是为了能在他发病的时候帮上忙,就是为了能让他备受折磨的时候好受点儿。
黎澄盘腿坐到了软垫上,用纸笔写道,“我送你离开。”
浅川中一郎也在她对面坐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