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医室里时不时有人过来,颜一虽然闭着眼,但她并没有睡着,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吃完药后,疼痛有所减轻,但校医仍让她先在这躺半个小时,等到不疼了再回去。颜一微微睁开眼,林予川靠在床尾的墙上,正翻看着旁边架子上的书。
第二节自修铃声响起时,颜一还能感觉到有些不适,但已经比之前要好上很多。她刚直起身,林予川便抬起头。
“要喝水吗?”林予川问她。
颜一点了点头。
林予川帮她接水回来时,身后跟着校医。
校医见颜一脸色好多了,过来摸了下她的额头:“还有点烧,记得了,生理期尽量不要洗冷水澡,更何况是冬天。”
“嗯,谢谢医生。”颜一点了下头,脸有些烫。她偷偷看了眼林予川,后者没什么表情。
“不客气,不疼的话可以回去了。”校医道。
操场上偶尔有人走过,林予川走在颜一身侧:“真不用背你回去?”
颜一想着下楼还好,背着上六楼那肯定不行,而且她现在也没那么疼,她道:“不用,已经好了很多了,谢谢你。”
“不客气。”林予川道。
接近期末考,班上也有些人中午开始不回去,吃完饭后便来到教室复习。
林予川记得颜一说过她也不喜欢吃药,他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颜一盯着打开的那包药,深呼吸好几次,药没少一颗。
颜一叹了口气,昨晚疼痛难忍,吃药不得不主动快速。一旦不疼了,她就不想吃了。虽然有点发烧,但是眼前这一颗颗绿的黄的白的还有胶囊,她是真的不想动。
“水快凉了。”林予川道了一句。
颜一幽幽看向他,这家伙,他自己不喜欢吃药,不可能不明白此刻自己对着这些药的心情。不过林予川接回来的水是特意调成了温热的,打开放了这么久,凉了也不奇怪。
“不想吃。”颜一把水杯放好,算了,忍忍吧,低烧还是可以忍的。
林予川突然伸出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实不怎么烫,但昨晚颜一疼的那个样子他忘不了。
“颜一,你还没吃啊?”张凯阳跟赵一峰在外面打完一局游戏回来,看到颜一面前的药还没动,“一峰,你抽屉里不是有酸奶吗?拿过来给颜一。”
“不,不用。”颜一本来想把药收起来,没成想被林予川这么一触额头,给惊到了,一时给忘了收起来,就被张凯阳和赵一峰给看到了。
张凯阳大大咧咧地坐在她前面的位置上,而赵一峰拿过来酸奶,放在颜一桌子上,顺道坐在林予川前面,撑着头看着她。
颜一有些尴尬,吃个药被三个人围观着,她低下头,低声道:“你们不要看着我,我,我吃。”
林予川朝那两人侧了下头,示意都出去。
“那你得吃啊,不吃不能好,可别学林予川这神经病,就他那样,再来一次得烧成傻子。”赵一峰临走时还不忘跟颜一嘱咐。
“就你话多。”林予川勾着他的脖子,“走吧。”
三个人打打闹闹出了教室,颜一悄然松了口气,看来不吃是不行了。她拿起一块包着绿色糖衣的药,放在嘴里,立马喝了口水咽了下去。
“吃了。”林予川侧回身,跟身后的两人道,“走吗?去小卖铺。”
“饿了?面包没吃饱?那要不要给颜一也再买一个?”张凯阳想着今天他回教室,各自给他俩带了一个菠萝包。
“买吧。”林予川朝身后看了一眼,颜一又开始对着药发呆。
语文老师拍了下手,示意教室安静下来。
“同学们,今天留的作业的写一篇作文,题目自拟,但内容是要关于木棉花开,议论文记叙文都可以。”
木棉花开,高一下学期已经开始了。
虽然还有些冷,下午开课之前,先来到教室的同学一看到政治老师过来,便寻了借口,或者悄然无声地溜到架空层外。
颜一也被陈蕊叫了出去。
“我可不想再被抽中背书了。”陈蕊拉着她在围栏上,看着不远处的海面,吐槽了一句。
周二下午第一节课是政治课的,而政治老师自从课调到第一节后,每次都提前十五分钟过来,一开始只是在黑板上写着板书,大家没注意,来早的自然也拿出书本抄着笔记。
只是没想到政治老师写完,在教室溜达的时候随机把人叫起来抽背。陈蕊被抽中过,颜一也被叫起来过。
但总有背不出来的时候,自己在绞尽脑汁,支支吾吾地想着。脑子里对内容有个大概的印象,但就是想不起来完整的一段。
眼神示意着旁边的同学,想让其给个提示,哪怕几个字都行。但此时大家人人自危,都赶紧抽出书本在默背着,一边祈祷下一个不要找上自己。
背不出来的窘迫总能人人忍不住低下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