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几声,数根银针从萧瑶袖中飞出,迅速向身后之人袭去。她以最快地速度起身向前跑去,却徒然被人抓住手腕,一拉一拽,措不及防就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诡异的檀香充斥在她的口鼻间,宽大而有力的掌心紧锁住她的腰身,让她丝毫不能动弹。
萧瑶不顾一切地推搡和挣脱都像是竹篮打水,蜉蝣撼树,不仅没有动摇头顶之人,还使他抱得愈发紧了,几乎就要把她的骨头碾碎。
“宗主!小师妹身上还有伤,请您手下留情,放过她。”
绝望之际,耳畔传来青冥急切的呼声,萧瑶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竭声呜咽着,乞求她的救赎。
“退下。”游北晏不置可否的低吼声响起,随后就点了她的穴,弯腰抱起她从后门离开。
青冥追到门前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几个黑衣人拦住去路。
为首之人开口警告道:“青冥小姐是主人的弟子,就应该知道什么是弟子的本分。不该管的事情就不要管,听老宫主的吩咐好好待在堂内就是。”
青冥似乎猜到什么,声音颤抖地问道:“他会对小师妹做什么?”
黑衣人一动不动地并排站立着,听到却丝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这边萧瑶被带到一间四面漆黑的屋子里,发髻散乱,手腕上紧紧系着麻绳,浑身也不能动弹。周围湿漉漉的气息让她很是难受,压抑空气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你是谁?要对本宫做什么!”
萧瑶对着漆黑的四周吼叫着,她知道有人在黑暗里注视着自己,就像猎豹总喜欢在暗处注视自己的猎物一样。
不出所料,仅在下一刻,纤细而修长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颈,轻轻用力,窒息感和恐惧就包裹了她的全身。
“公主殿下很会骗人啊。”阴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戏谑,即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萧瑶也能清晰感觉到他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在自己的脸上。
“你……”
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究竟是谁?
还没想清楚这两个问题,她的嘴就被人强行掰开,紧接着一股清流顺着她的喉咙流入体内,刺骨的冰寒很快就如游蛇般蔓延开来。
做完一切,游北晏将她扔到地上,走到屋中仅有的木桌前点亮烛灯。
昏暗的烛光照在他戴面具的脸上,衬得他像暗夜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周身凌冽而高贵的气息又宛若暗夜的王者,窥不见光明但独掌黑暗。
萧瑶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呕哕,发现没有什么作用后艰难地抬起头质问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游北晏风淡云轻:“剧毒罢了。放心,暂时要不了你的性命。”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怕我父皇取你性命吗?”
游北晏闻言低低笑了两声,拿起烛灯走到萧瑶身前蹲下,用烛光照在她倾国倾城的脸庞上,活像在欣赏自己到手的猎物,不经意地说道:“天下皆知,长昭公主已经死在和亲的路上。至于你口中所谓的好父皇,可是连场葬礼都没来得及为你办就急着送二公主前去和亲了。你觉得,我会怕他来报复我?”
萧瑶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泪水从空洞的眼里夺眶而出,她一把抓住游北晏的手,争辩道:“不,你骗我!父皇最在意的就是我!他不可能不管我……不可能……”
直到脸上猝然挨了一巴掌,她才从幻境中清醒过来,恢复了一些理智望着眼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强撑镇定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她知道这个男人没有立即取她性命,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还有求于她。所以她必需凭借这点活下去!
“不愧是陆相之女,聪慧过人。只可惜陆相沉浮官场后宫数年,心机谋略皆为上等,却偏生出你这般懦弱无能、难成大事的女儿。”
萧瑶一惊,语气颤抖:“你认识我母后?”
游北晏眼中神色微变,从袖中掏出一支凤凰流苏金簪,竟与萧瑶先前丢在石头上的那支一模一样!
在萧瑶惊讶的神色中,游北晏平静地开口道:“她是我的姐姐。”
“不可能,我舅舅是镇国大将军陆望舒!外祖只有他们姐弟两个孩子!”
游北晏恨铁不成钢地扫她一眼,怒呵道:“蠢货!陆家唯一的小姐早在八岁那年病故,陆夫人不过是去云衔山的寺庙祈福,恰好捡到为我去寻食物,因体力不支饿倒在路边的姐姐。
惠安帝早年忌惮陆家势大,便做主赐婚了陆太傅之女与穆安太子。谁料他们藏了多年的病秧子小姐竟在婚旨下达的前一日病逝。陆太傅为保全陆氏全族性命,不违抗皇命,才让与陆小姐年岁相仿的姐姐顶替了这个位置,成为陆家独女。”
他的陈词有理有据,萧瑶不禁想起从前总听人议论母后与舅舅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情都丝毫不像亲生兄妹的传闻。
她思索了片刻,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