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抬眸看了赵莜一眼：“你对女戒感兴趣？”
赵莜笑容一顿：“当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姐姐深闺里的生活罢了。”
顾泽：“哦。”
赵莜抬手掩住嘴角的抽搐，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问起话来，怎么这么费劲呢？
好在她还有个直肠子的姐姐。
“你还没说你平时用什么书打发日子的？”
顾泽：“我不怎么挑，什么书都有。”
“哦？”赵莜道：“那我可要考考姐姐了。”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顾泽收回准备告辞的话，看向赵莜道：“你是夫子么？”
赵莜笑眯眯的道：“我自然不是夫子，只是好奇罢了。”
顾泽：“我并不喜欢满足别人的好奇心。”
赵莜笑容僵住了。
好在顾敏很快就重张旗鼓，直接用长辈身份压人，给她出了一个句诗，让她对出下半句。
顾泽无可无不可的把下半句说了出来。
顾敏很快又出了几道，但皆被顾泽干净利落的背出了下半句。
顾敏察觉到顾泽肚子里可能真是有墨水的，开始让顾泽说出那些诗经的上半句，然而这却是半点都难不倒她。
顾敏读的诗书也是相当有限的，绞尽脑汁能问的都问过了，突然就想到了夫君书房里摆着的道德经，她是不爱看书的，不过因为夫君爱看，便也读了几页，于是扒拉了一下记忆中的词句，问了出来。
“是以圣人处无常之时，行不言之教。”
顾泽闻言顿了一下，秋水似的明眸定定的看了顾敏两秒，就在顾敏心中窃喜，以为自己终于难倒了顾泽时，却见顾泽不疾不徐念出了下面的‘万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为而弗恃，功成而不居。’
说完，不等顾敏反应过来，顾泽似笑非笑的道：“不过，姑母却是记错了，上一句是‘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
顾敏原本记得就不是很清楚，闻言也不知是对还是不对，视线不由看向爱读书的小女儿，只见赵莜微微点了点头。
顾敏顿时便感恼羞成怒：“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你还是多学学女红吧，别到时候被夫君嫌弃了。”
顾泽喝了口茶，才道：“姑母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是什么意思么？”
顾敏一愣，什么意思？还能有什么意思？
顾泽悠悠然道：“女子若是有才学那便是很好的，若是没有才学的话，拥有美好的德行便也很好。”说完，顾泽笑了笑：“我也希望姑母无才便是德。”
顾敏反应过来后顿时脸涨的通红，这简直是被人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扇在脸上啊！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在，恐怕已经动上了拳脚，那就是十分难看，但如今她一个长辈被侄女挤兑成这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这事儿还是她女儿挑起，话头也是她亲自接过来的，说还说不过人家......
顾敏胸口剧烈起伏几下，随即愤然站起身，道了句，一路舟车劳顿，赵莜她们也累了，我们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