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天定的缘分!”吊脚楼里,顾妍妍正给迎昭梳头,听到这忽然捂嘴尖叫起来,把好好窝在床上酣眠的蓝尾金蜥吓的赶紧钻进床底不再冒头,“话说回来,消弭心法也不能消弭千念体内多余的灵力吗?”
“理论上倒是可以,不过,一来,千念第二重心法并未突破,无法消弭灵力层次;二来,消弭对他体内之灵一视同仁,一个不慎,就把他自己也消弭没了。”
“那还是别介,”顾妍妍连连摆手,“小命搭上太不划算了,该靠咱们女人的时候还是要认……不过,我就好奇了……你们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他体内的灵力,承载到你这里啊?”
“就这样、那样呗。”迎昭含糊其辞。
“哪样?”顾妍妍狐疑。
“不是你想的那样!”迎昭急了。
“我想哪样了?”顾妍妍脸上也红了。两人打闹起来,直到顾妍妍一时情绪上头,没控制住灵火,差点烧着迎昭的头发,手忙脚乱的收了火,才安分下来,各自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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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起,安长给迎昭四人拿来他新缝制的练功服。迎昭谢天谢地这次的颜色是鹅黄,衣裳都是安长自己采叶子染的色,还手巧地给迎昭和顾妍妍的裙子上绣了图案——两只振翅欲飞的、肥美的小鸡崽。
春衣单薄,好在万元归一宗位于山谷谷底深处,地气湿暖,不似外面隆冬料峭。另外,自上次净元珠净化凶灵后,迎昭的身体就不再受不得寒了。
元师说,她不是打生下来就是灵痴,也不是打生下来就畏寒。只恨那净元珠起初是支离破碎的,她体内的灵力都用来贴补珠子了。好在这珠子一直在慢慢融合,直到上次压制凶灵的时候彻底完成。后来,她从千念身上吸收了颇多净化灵力,不仅不再畏寒,身体抗性也增加了不少。
于是,每次她被安长虐的腰酸背疼腿抽筋,都会去找千念蹭点灵力,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蹭”,只要两人有肌肤的接触,她就能吸收灵力,舒缓疼痛。
只是千念这头认死理的狼,因为上次倒灌给迎昭太多灵力,差点超过她能承受的极限,被元师教训了几句,于是总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而这,于迎昭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
于是,每当放饭或是休息间隙,总能看到迎昭缠着千念,“你也难受的对不对?你让我舒服了,你也就舒服了,是不是?别跑——”
千念跑,迎昭追,唯留林迦一人风中凌乱,“秀啊。”
那边,迎昭把千念逼到了大桑树下,“好不好嘛,就给我摸一下,就一下!世子大人,世子哥哥!”
千念耳边的绿松石一跳,挣扎在理智和崩溃的边缘。
但迎昭似乎发现了他的弱点,“哥哥?”
白狼最后的理智,“你会受不住的,不要闹了。”
“哥哥,哥哥。”
于是乎,缴械投降。
靠着树干,坐在地上,迎昭左手握着千念的右手,享受灵力输入体内冲刷经脉的舒爽。两人都闭着眼睛,千念手臂上的凶灵血痕统统不见了,只在手腕汇聚成一个烙印,保留青鸟的攻击技能,为千念所用。
广场后的林子里传来一声虎啸,甚至都吹落了桑树上几片桑叶。千念睁开眼睛,看到迎昭脸上再次泛起类似饮酒后的淡淡粉色红晕,赶紧抽出了手。
迎昭被惊醒,还有些意犹未尽,对着那虎啸的方向低声骂了两句,“催,催命呐。”
刚刚是安长在召集迎昭训练。也不知他从哪寻得那么一片密林,树桩之间仅可插足,要让人在树株间穿花般的跑,不能摔跤,亦不能碰到一片树叶。
总而言之,折磨人的法子层出不穷。
迎昭伸了个懒腰,正要拍拍屁股走人,却被千念拉住。他可不想她这幅模样被其他人看见,“陪我再坐会。”
“一会安长要杀人了。”
“他不会,他不敢。”
迎昭腹诽,那是当着你的面不敢……她还要说什么,却见千念把一只铃铛挂到她的腰间。
是鹿铃。
迎昭看到铃铛上还新加了一枚松石,和千念耳环上的绿松石像是一对。她有些高兴,但想到这是千念母亲的遗物,又不太好意思收,“真要给我?”
千念拨弄了一下那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这铃铛有名字吗?”她问。
千念摇头。
“我来给它取一个吧。”取名字这事,一向是迎一才比较拿手。迎昭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千念也不催她,只在一旁打坐起来,默练消弭心法。
迎昭看着他,蓦然想起元师那晚说的隐魔转世之谈。这些话,她没对顾妍妍提起,亦不打算再对任何人提起,她想让自己忘掉,但总是不可抑制地想象有一天千念也会发狂的样子……
她不怕,只是觉得心疼,“就叫无邪,好不好?”
千念从打坐中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