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娇再去瞧,本来是想找点关于大师兄的记载,结果却一无所获,反而从那时开始多了一段关于“白眼狼”的写述。
比方说眼前这一段就记着,有一天,居然有个披着黑色锦衣的白眼狼,要替师父教我弹琴,我十根指头完全不听使唤。
我最后忍无可忍说:“哼,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候府里的赵大哥弹琴比你好听多了。”
白眼狼勃然大怒,竟然要砍了琴,我吓得浑身发抖,就像一只待宰的小白兔。
诸如此类的事很多,大部分都是她惹那个人生气。
顾梦娇哭笑不得,这原主真是又菜又爱玩的主。
阅读整本手札都没有找到关于宁王的任何记载,这真让她怀疑这个男人是图谋何事,为何要娶一个陌生的女子。
特别是这位青年才俊,地位显赫,权势熏天,恐怕整个卫国都得有女子梦想成为他的王妃吧!
对了,表姐说他又高又帅,不知他看上顾家的哪一点了,这几天来她也没发现顾家有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是因为看中了原主的绝世美貌?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铜镜反复打量。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原主现年十六,脸色苍白,身材虽然高但是瘦,要啥没啥,与天资国色差了十万八千里。
正当顾梦娇自我怀疑时,整个宁王府掀起了欢庆的气氛,为即将到来的婚礼做准备,贴了大红喜字的灯笼是一盏又一盏,朱红的毯子从婚房延伸到府外三里。沿途每棵树都用红纱装饰。
这样的气氛中,唯独书房里,主位上的男人表情淡淡,一点也看不出要做新郎官的喜悦。他正微眯双眼,静静听着仆人的汇报。
“主子,潜伏在顾府探子打听到,顾大小姐自从上次落水昏迷几天后,再醒来就像换了一个人,”
江景宁手指轻巧桌面,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才问:“云雀有没有说变成什么样了?”
地上跪着的人回:“虽然比以前安静了不少,但变得有些愚笨,好像说是得了失忆症。”
宁王喃喃念着:“愚笨,失忆症?哪位太医诊出?”
属下有些不安:“灵域的玄通道长,需不需要属下亲自去一趟?”
“噢,那就不必!”
属下怕王爷没听清,顾家小姐傻了啊,王爷难道还要娶不成,大着胆子又问:“王爷!这婚您还……”
“一切照安排的进行就好,顾侯爷既然瞒着这事,你们注意着,也不要让此事再声张出去。”
“是”
宁王挥挥手,属下立马出去。
半晌他慢慢地就笑了,玩失忆是吧,好,小丫头能骗你上贼船,还怕你玩花招不成,咱走着瞧。
“阿啾”顾梦娇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直觉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站直了,步子小点,要端庄优雅。真是搞不懂,顾家就是这样教孩子礼仪的哇”吴嬷嬷板子挥得啪啪作响。
招招都落下顾大小姐身上,要不是她得了功法,早就被打成哇哇叫的猪头,她想问问嬷嬷是不是和顾家有私仇,怕被打死没敢问。
没教好孩子的顾家父母,躲在角落心疼得直抽抽,他家孩子和别家孩子能比吗?要不是怕株连九族,这宁王妃谁爱当谁去当。
魏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劝解道:“侯爷,夫人,您们还是去招呼客人吧,这送礼的人也不能一直干凉着人家。”
有跑来小管事说“主子,国主刚又赐了一对玉如意和一顶凤冠,等您去谢恩呢。”
顾侯爷这才牵着夫人去正厅,顾夫人悄悄对顾侯爷说:“这凤冠咱家准备了,王爷那边也送来两顶,怎么国主还送,到时戴哪个?倒是还不如送些票子。”
顾侯爷宠溺的看看夫人:“宁王是国主最看重的人,他的封地是先王亲封,可是选了最富硕地方,夫人安心总不会饿着娇儿。
“可是……”
“没有可是,顾家总归是她的退路,我们不拖累她就可以。”
说着二人就来的正厅,领了赏赐,答谢公公,就再没离开这里,明日就是婚礼,来来往往都是宾客,流水宴是一桌又一桌。
“怎么没看到柳绿姐姐?”
“是啊,昨晚就没看到人。”
就在几个丫鬟悄声议论时,有婆子跑到顾夫人身边耳语:“夫人,柳绿那贱蹄子竟敢爬上赵公子床,要不是有小厮去唤赵公子,还不知道鬼混到什么时候。”
顾夫人皱眉说:“不要声张,先把她抓了关柴房,顾家从没发生这样的事,等婚礼忙完卖了她。”
顾侯爷看到主仆二人窃窃私语,“发生何事?”
顾夫人眉眼弯弯笑着说:“无事,来我们去陪大家喝喝酒。”顾侯爷没心眼,很容易就被夫人拐走了。
俩壮汉去抓人,看到房间衣物凌乱,赵公子和柳绿都闭着眼,二人心道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