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头特别疼,我是不是喝高了?
时年稍微有点清醒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乱棍打了一顿,头疼,浑身的骨头也疼,眼睛也疼,疼的都不太敢睁开,怕被光把眼珠子戳烂了。
缓了好一会,才敢眯出一条缝来,找到手机之后看了一下时间,又重新躺下打量屋子,她俩在客厅的地板上躺了一夜,餐桌上乱糟糟的,昨晚的残羹冷炙还在桌上没收拾,童暄的消息适时发来,是一条语音,时年点开,“宝贝,我先来店里咯,你一会醒了收拾完就过来,我准备搞个新品,你来尝尝,然后咱两中午一起去吃新开的韩国料理,等你哦!”
“刚睡醒,两个小时之后过去。”
时年回过去一条,手机放下没一会又给童暄发过去几张照片,“这是我不要的家具,你昨天说什么二手网站的,帮我挂上去一下,半个月卖不掉我就找个货拉拉拖乡下给我奶当柴火烧了。”
“没事,卖不掉我买了给我员工宿舍用嘻嘻嘻。”
时年没回,躺了又有十分钟,实在是觉得这么躺着毫无舒适感,挣扎着起来先去把厨房收拾了,锅碗瓢盆归位,然后才带着一身酒味和辣椒味进了卫生间。
一个小时后出来又是一条好汉。
好汉找了条牛仔裤套上,上身是一件松松垮垮的淘宝六十九块九灰色T恤,头发吹了个半干,也就没扎起来。
时年脑子还是有点懵,下楼的时候脑子慢半拍,看到昨天来给她做清洁的师傅时还以为自己出现了什么错觉,直到人家跟她打了个招呼,她才有些回神。
“时小姐,昨天卫生还满意不?”师傅带点外地口音。
“挺好的,还没谢谢您帮我挪家具呢。”时年带着点笑。
“您昨天那单加急嘛,好贵的,下次还是提前预约划算些,”师傅也笑,说一半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衣服,“那您搬走的那些家具还要再搬回去吗?今天我们就在您隔壁干活,要是要帮忙的话我们就顺手给您搬了呗。”
“那些都不要了,准备丢掉的,不麻烦您。”
赵师傅的表情一瞬间有一些错愕,似乎是非常不理解那么好的家具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但是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做保洁的,有时候,有些话,轮不到他来说,说出来也挺不识相的。
可是那么好的家具,连油漆都没少一块呢……
“时小姐,您那些家具…能卖吗?”
时年抬头,看见男人有些发红的脸。
“可以呀,但就是用过的东西怕您嫌弃,您不介意的话改天过来挑挑搬走就行,我这会要出门,今天看恐怕来不及了。”时年晃了晃手机,十一点了,童暄跟她约的十二点。
“欸!不嫌弃不嫌弃的!那么好的东西!那您先忙,改天您在家的时候联系我,我买您的,不白拿!”赵师傅手挥了好几次,直到电梯门关上还在冲时年笑。
时年给童暄发消息让她东西先别挂网上,然后转弯到了车位准备开车。
刚转过墙角,自己的车位前横着一辆黑色大G,车上没人,而且时年绕了一圈,发现确实没办法把自己车开出来,没办法跑前面看了一下有没有留挪车电话。
本来不看还好,一看时年就有点暴躁了,什么人啊车瞎他妈乱停还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脑子有问题吧?
翻着通讯簿就想通知物业过来,时年通话键还没按下去,身后响起电梯门开的声音,两个脚步声往这边走来。
车主?
时年手机熄屏,手抱在胸前,面色不善地看向来人。
逆着光,一开始只看得清两个人影挺高的,时年自己本身不矮,净身高有个一米七四,来人里有一个比她还高了个头。
“不好意思,挡到你车了吗?”
走到跟前何霁才发现车前站了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庄闻野的私生饭呢,刚想说怎么鼻子这么灵刚换个新家就跟过来了,结果定睛一看,发现人家一张臭脸看起来还挺生气的,目光快速打量,注意到她手上的钥匙和被挡在里面的车一样的车标,才知道是挡了人家的路,车主来算账了。
“真不好意思,我们是新来的住户,刚给楼上做清洁的师傅开了一下家门,就停了两分钟,我们马上就开走,抱歉啊小姐姐!”
伸手不打笑面人,对面的男人显然是个会来事儿的,时年没说话,联想起赵师傅说楼上有人要做清洁,算是信了他的说辞,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只是稍微点了点头,上了自己的车预热,等着他们走了好快点开出去。
隔着前挡风玻璃,时年看着和她说话那男的跟他身边那个刚刚一直没出声的大高个说了什么,大高个带着口罩,脸朝着她这边看着,没一会那两人都上了车,大高个上的驾驶座,和她说话的那位上副驾前还颇有礼貌地冲她挥了挥手。
时年跟在他们的车后,出了小区门一个往左一个往右,路上走走停停,快到童暄的店时先给她去了个电话,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