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舞会场的一片建筑附近,南麑被从不知道哪层阳台上突然翻身跳下来疯刀拦住。他为了今天和东方满一起的舞会特地换掉了自己平时的装束,穿了一身含有古元素的白色西装,拿掉了头上的青草环,只留了发辫中的红铃铛绳。
白色的翻领燕尾外套上简约少量的金色花纹闪闪发光,外套的扣子自然敞开,里面的立领白衬衫上排列着精致的盘扣,衬衫边缘用一圈细细的红线装饰,脚上利索的白皮靴束着裤腿,风吹过来的时候背后的燕尾随着发辫优雅地飞舞摆动,看上去宛如一只轻盈的白燕。至于手套南麑出门前甩掉了,觉得戴着像动画片里的管家,他不希望给东方满造成自己有什么奇怪癖好的误会。
南麑在心里急着去舞会场,他蹙着眉,不悦地看着对面的陌生男生:“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风吹起男生头上的绷带,男生痞里痞气地指着自己一笑:“爷爷人送外号疯刀,今天来取你的狗命。”
南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他看前面的路走不成,就要转身绕道,没想到对面自称的人却抽出腰间的大刀冲了过来。
“好快!”
南麑侧身躲闪,并立即借助自己优秀的跳跃能力向侧方拉开了一大段距离,铃铛因为这一串急促的动作发出一声叮铃的响动。公羊刀后脚蹬地,再次咿咿呀呀怪叫着挥舞着大刀冲了过来。南麑细睨他的动作,发现来人跟自己一样擅长跳跃,只是从地上弹跳起来的能力却远不如自己。
(是山羊精吗?)
他无言地发出疑问。
当
刀刃砍了过来,南麑双手发出金光抵挡住刀刃,然后麻利地翻掌攥住锋利的刃。
“嘶……放手,可恶!”
公羊刀抽不出刀刃,有些气对面这个瘦猴力气居然比他还大。他迅速使出一个惯常用的高抬腿冲对方长满白毛的脑袋用力扫过去,南麑不紧不慢地偏头往一侧躲,对方强劲的腿风将他两鬓那些碎散的白发吹起。南麑翻动手腕,默默地将刀刃翻了一个方向,公羊刀眼看自己的脚要撞上刀刃,收却来不及,一时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啊别——”
南麑看他一脸窘样,不由得被乐笑。要知道,这些表情在他脸上出现可是很难得的一件事,除了东方满以外,他对别人都是一张化不开的冰山脸。
没办法,面前这个货实在是太蠢了,思维不跟着身体进化,简直像妖怪里的妖娆品种。
他将手里的刀刃快速向上一抬,然后在松手的同时飞起一脚将疯刀踹出去好几米远,少年失力地跌坐在地上滑出去,差一点就撞到身后的墙。
屁股都摩擦出了火星子。
疯刀捂着和地面上凹凸不平的砖块剧烈亲热过的屁股站起身。他咬着嘴唇,两个脸颊红得要滴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愤怒地瞪着南麑:“小白脸你找死,你居然敢阴你爷爷我!”
南麑风轻云淡地整理袖口,没有理会对面疯子的叫嚣。
被无视的疯刀恼羞成怒地高甩双臂,许多白色的羽毛唰唰唰地切割开风墙迅速向南麑飞过来,南麑心里一惊,猛地想起那天在墨池中切掉自己头发的白色羽毛:(原来那天是你!)
他翻身躲闪,疯刀趁机提着大刀再次怪叫着冲了上来:“爷爷的羽毛飞镖可不好躲,蒲公英小子你乖乖死吧!”
舞会场外面的草坪上,第二支悠长的舞曲也已经吹奏了三分之一,小满仍然在焦急地等待着南麑。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上半身是无袖的中式皇后领,整个领口和肩膀都是镂空的花纹设计,因为面料特殊,所以这部分不会扎到皮肤,中央的领口处有两颗黑色的盘扣作装饰。前面的脖子处是挖空的,这里小满戴了一条极细的项链,银色的链子中央坠着一颗银色的小铃铛,铃铛只有绿豆大小,会很小声的叮铃叮铃响。这是她偷偷加在身上的小心思,看到它就能想起南麑发辫中的那条铃铛绳
腰身被紧裹着,有细细的银黑两种颜色的链条作装饰。纤细的手臂上带着一双薄薄的透明蕾丝手套,手套的长度在接近肘部的位置,靠近了看起来像是在手臂上画着银色的花纹一样漂亮。服装店的老板娘为了配这套礼服,特地给她鬓角上那只死活取不下来的中国结发夹上加了一朵黑色的牡丹花。层层叠叠的牡丹花瓣和礼服下摆从侧腰身处一直斜斜的延伸到裙摆尽头的波浪边相互呼应,长长的裙摆有半米拖地,最厚的这层布料下方是一厚一薄两层黑色的雪纺布料,雪纺布料下方老板娘还特地给小满多穿了一层薄薄的白纱裙作衬,三层布料既没有破坏裙子整体流畅的线条,反而还将波浪裙摆下方东方满那双纤细笔直的美腿衬托得若隐若现。
裙摆轻轻提起来,跑动时就可以看到脚上的红色高跟鞋,高跟鞋上有指甲盖大小的一溜勾金丝的红玫瑰花作装饰,像是藏在裙摆下的风情。今天平时不喜欢穿太碍事衣服的东方满还特地在身上加了一条黑色的蕾丝披帛,披帛上绣着黑色的玫瑰花,少许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