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碟子里,伸手将几个饭菜的碟子换了位置,说:“你吃你的,我看看这本书。”
说完拿掉她手里的书,将筷子塞给她。
李语颜捏着筷子,看了看放在她面前几乎没动过的菜,又看了看碟子里的食物......都是她不会讨厌的口味。
腰间禁锢她的手臂像是铁索,她拍了拍:“有些紧。”
沈明宴将书放在右腿上,单手翻书并不方便,听话的稍稍松了一些。
李语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叹气,但叹完气就像又有了力量,捏着糕点咬了一口。
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她的习惯,吃饭之前吃两口偏甜的糕点。
两口糕点下肚,李语颜再去夹菜,脸上的红色消散一些,但仍旧有一些停留,像是染上去似的。她定了定心神,问:“你怎么吃的这么少?”
不看不知道,沈明宴吃的根本不多。
吃掉两碗白饭的沈明宴没提醒她食盒里还有米饭,他嘴角翘了翘:“今晚有更美味的等着我。”
“什么?”
李语颜疑惑发问,紧接着屁股下的腿一动,这一颠让她明白过来,然后又后知后觉的体会之前他说的话。
她偏头看他,侧目险些要将他手里的那本真正的游记、没有半点不适合得书给盯出一个洞来!
注视感太强,沈明宴翻过一页:“怎么不吃了?”
李语颜夹了一筷子排骨,拿在手里瞪着沈明宴啃肉吃。
他又翻过一页,对她啃排骨用力想要用目光杀死他的行为表示——我没表示,你能怎么样?
李语颜啃完排骨,倾身拿手帕,没拿到,身体不稳,双手顺势抓住她腰间的手臂,手指无意间在他衣袖上蹭了几下。
从来不会这般不雅、不守规矩的女子勾着嘴角道歉:“对不起,可我拿不到手帕。”
爱干净有洁癖的沈明宴,嘴角向下一瞬,声音一如既往:“没事儿,你用吧。”
李语颜没听出他语气藏着笑意和怒意,就直接用她的衣袖擦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身体接触的地方,她明显感觉男子的僵硬,心中一喜,伸手夹菜吃。所有的烦恼和不安消失不见,李语颜沉浸在成功报复的快乐里兴奋干饭,不知男人青筋暴起的手掌意味着什么。
......
放下筷子,她就听沈明宴问:“饱了?”
“嗯!”
既然总会都有这一糟,李语颜一定要吃饱了再去面对!
沈明宴将书一扔,抱着她向屏风后走。
“?”
“睡前洗澡夜深了,一起。”
“!”
......
衣服是被人脱掉的,澡是一起洗完的。
李语颜窝成一团寻求安全感,沈明宴从后抱住她,两人皮肤贴着皮肤,实实在在的‘熟悉’起来。
他伸头尝了尝她嘴巴里的味道:“嗯,排骨和莲子百合的味道,还不错。”
演了将近十年的风流浪荡,沈明宴实战经历为零,但各种理论相当熟知。
李语颜享受了一把王爷刷牙的伺候,喝下杯子里最后一口温水,漱口吐掉,被人抱回床帐里。
......
明月显出身形,夜深宾客散尽。
屋外赵嬷嬷耳朵一动,安了心,随即收回对屋内的注意力。她催眠自己:听不到听不到!
吩咐完厨房的事、看着宾客走干净、被赵嬷嬷拦住的荷香等不及了:“这怎么没叫人伺候?”
赵嬷嬷拽住她远离房门:“哎呀!公主就不是喜欢人伺候的!现在这种情况.....还、还怎么叫人进去伺候!”
“对对对!我家王爷也不是喜欢人伺候的!多年身边就我一个伺候。”干完活跟着荷香过来的程青摸了摸鼻子,“荷香姑娘,这些日子你也应该知道了......嘿嘿,主子都在府里,不会出事的。”
黄花闺女荷香低头,躲到赵嬷嬷身后。
......
院内两处的三人从月亮显形站到月上枝头,再到月亮西移。
程青打了个呵欠,坐在石凳上撑着脑袋发呆。赵嬷嬷与荷香在水池边的石阶一边打着蚊子,一边望眼欲穿的盯着没开的、没传出叫人的房门。
赵嬷嬷:怎么还不叫水?
她看一眼程青,皱起的眉头更深——他睡着了!
没个规矩!
一心向着主子、因靖王名声担心公主婚后的赵嬷嬷没消停几天又担心起来。
屋内不叫水......难道她刚才听错了或者误会了?
荷香摇摇晃晃背着人打招呼,赵嬷嬷分出一丝注意力在她身上,见状点点头:有规矩。
她叹道:怎么还不叫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