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瞧王爷好看,看入迷了。”陈效凌差点被自己敷衍的“吹捧”,吓得一抖。
不过黎湛是挺好看的。
陈效凌自诩整个大宁,论以貌取人,她排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对着这张脸,也不禁赞叹:这等容貌,丝毫不逊于一二十岁的年轻小公子啊!虽说稍微上了点年纪,自有年长男子的魅力在。
还是年轻公子好。
黎湛听着陈效凌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面上微不可见的染上一抹薄红,谦虚道:“还行吧。”
陈效凌不放过一个赞美他的机会:“王爷如果是还行,那我只能和小斑争雄了。”
小斑是她小时候父亲抱给她的一条小狗,因为长得太丑,曾把年纪尚小的她吓哭了。
黎湛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已很久没发自内心笑过了,此番算是遇上有趣儿的人了。
陈效凌面上笑呵呵,心中苦哈哈,她怎么就答应了皇上这么桩差事?
“对了,谢谢你那日在京郊面店,为我说话。”黎湛神色柔和,想起那日之事,不免动容。
他的记性不错,一听陈效凌讲话,就记起来了她是为他抱不平的小姑娘。
陈效凌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黎湛那日竟然在场,可见背后不能说人,于是悻悻道:“应该的应该的,保护王爷,是我之责么!”
*北燕
“今日是二弟的大喜之日,虽然二弟人在大宁,我们也要替他庆祝一番。”北燕大王子黎渊,端起酒杯,仰头饮下,接着道:“在座的都是自家兄弟,不必拘束!”
三王子黎润环视一周,疑惑道:“大哥,父王怎么没来?”
黎渊迟疑片刻,从容应答:“父王身体不适,由我代父王主持此次宴席。”
五王子黎添哂笑一声,讥讽道:“哪里是身子不适,就算二哥不在,也要拂了他的面子……”
六王子黎淳忙打断黎添:“五哥别说了,孩子还在这里。”
黎添看向黎湛的一双儿女黎在野和黎玄锦,自知失言,饮下杯中酒,讪讪闭嘴。
八王子黎源没看出众人的尴尬,继续火上浇油道:“自六哥成亲之后,本以为此次是七哥能有桩好亲事,谁承想,成婚的竟是二哥。”
“不过五哥说得也没错,二哥身为北燕二王子,又有军功王爵在身,理应是大宁郡主嫁到我们北燕,二哥却不声不响在大宁就把婚事办了,当真给北燕丢人……用他们中原人的话,是不是叫上门女婿?”
黎渊原本眉眼含笑,听到此话,顿时眉头紧皱,大声喝道:“闭嘴!长幼有序,你怎能在背后如此诽谤兄长。”
黎渊与黎源为一母所生,黎源素日里虽跋扈了些,可是大哥的话还是能听进去的,立刻不敢再吭声。
“父亲不过去了趟大宁,怎么就成亲了,还娶了位和咱们年纪差不多的妻子……”黎在野越想越委屈,同一旁的黎玄锦抱怨道。
黎玄锦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勿要多言,轻声道:“父亲所为,定有他的道理,旁人不理解,我们要站在他这一边。”
黎在野赌气道:“父亲本就不喜欢我,若是她生下儿子,更没有我的立足之地了。”近日来,他的舅舅同他说了不少“提防继母会苛待你们,以及她所生之子,会夺了你的世子之位”之类的话,思及父亲素日里对自己也没个笑脸,愈发有危机感,心中不免郁结。
“说什么傻话,我是过继过来的,父亲尚且将我视如己出。你是父亲亲生的,他怎会不喜欢……为着你是将来要建功立业的儿子,故而分外严苛些。”黎玄锦见比自己长一岁的哥哥竟如此天真,还需要她来开解,忍不住无奈一笑,接着道:“继母与我们年龄差不多,今后说不定还能说到一起去……”
黎在野轻叹口气:“妹妹可别把人想得太好了,薄待继子女的事情,咱们听说的还少么?若是她待咱们好,也不过是在父亲面前做做样子,哪里会真心待我们?”
说到此处,他盯着黎玄锦的眼睛,自知做哥哥的应当保护妹妹,于是无比坚定道:“妹妹放心,如果她将来欺负你,我定不会让她好过。就算去父亲房门口跪上三天三夜,也要让父亲休了她。”
黎玄锦摇了摇头,心道哥哥真是孩子气,难怪黎在野和黎鸿叔叔就算差个辈分,也能相处得像亲哥俩似的。
*
闹了一场后,困倦涌上她的眼皮,陈效凌揉了揉腮,告诉自己不能睡。
黎湛觉察到了陈效凌的困意,柔声道:“明天要入宫请安,接着还要省亲,早些歇息吧。”
陈效凌如临大敌般睁大了眼睛,拨浪鼓似得摇了摇头:“我不困。”历经方才一闹,她哪里敢先睡。
黎湛看穿了她的顾虑,拿起枕头:“今夜你在床上睡,我去罗汉床。”怕她不放心,又补充道:“别害怕,我不会做什么。你且放心睡,接下来的事我来应付。”
“谢过王爷”陈效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