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被杀?!”
这个中年武将闻言猛地站起,他上前两三步拽住尚书的衣领,“此话当真?!”
“千,千真万确。”尚书哆哆嗦嗦地看着这个满眼愤怒的男人,声音颤颤,“他们还割了大将军的首级,掷于地上!”
“贼子尔敢!”
吴匡一把将尚书推倒在地,他的眼睛通红,盛着满满的悲痛与怒火。
大将军待他素来亲厚,对部下士卒亦广施仁恩,天下何人敢与其争锋?孰料今日竟死于宦官之手!
“我定手刃张让,为大将军报仇!”他这样嚷了一句。
“吴将军所言甚是!手刃张让,为大将军报仇!”
张璋亦站了起来,“想必朝中公卿尚未得知此信,吴将军,你先带兵入宫捉拿张让贼子,待我将此事报知于各位将军,即刻领众兵入内!”
“大将军被杀?”
袁术闻言愣了一瞬,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脸上表情亦随之变幻莫测,而在发觉张璋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时,这位虎贲中郎将终于停止了头脑风暴,表情亦定格为悲痛欲绝震惊不已。
他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想了想,又怒气冲冲地掀翻了面前的案几。
“贼子尔敢!”
张璋仍旧在看着他。
因此袁术连忙厉声补充道,“张将军且放心!术即刻点二百虎贲军随我入内,诛杀张让,为大将军报仇!”
张璋揣度着他的神情,似乎是满意了。
但袁术不甚满意。
——何不趁此时给袁绍泼一盆污水呢?
“大将军生前待我兄如至交!”
他大声嚷嚷着为何进打抱不平,一边捶胸顿足,一边观察着张璋的脸色,“唉!眼下大将军遇害,袁本初他竟然,他竟然坐视不理!真是令人寒心,为天下所不齿耳!最终还是得我袁术……”
张璋忽然站了起来,他扯着嗓门打断袁术的话,“袁本初早已出城点兵!想来西园军正在往南宫处赶!公路又何必在此多言,快些点虎贲入南宫才是!二百不够!当全军出动!”
正捶胸顿足的袁术石化在原地。
……这袁本初还真往里下血本了?
“不错!我就知道!”袁术的声音更大了,“我兄必不是那等作壁上观的小人!都是旁人诡言乱我心智!我们袁家儿郎岂会如此?唉!张将军莫要多说,快些随我入宫诛杀奸佞!”
大将军被杀的消息在雒阳城里兜了老大一圈儿,最后才传入大将军府中。
何进的亲兵闹哄哄地四处奔波,何府的侍从们亦忙慌慌地四处奔波。
而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时候,自然更没有人会想起正在角落里熟睡的小将军了。
谈道笙是被骂架的声音吵醒的。
主君被杀,府内乱成一团,有些心思灵巧的便趁乱做些小动作——这时候谁还会计较府上丢了哪些金银财宝呢?
但谁也不敢堂而皇之地搞小动作,因而便有人摸到了这座不被人注意的幽室,又恰巧看上了同一樽鎏金摆件,于是一场骂架便轰轰烈烈地拉开了帷幕。
小谈将军就很懵。
睡前她特地扯了帘帐遮住自己,且两个侍从正激烈地互相进行人身攻击,因而无人发觉角落里探出了颗脑袋。
小谈将军更懵了。
……她应当是还没睡醒吧?大将军府上的同事关系有这么差的吗?十八代祖宗都给搬出来了!那些污言秽语她连听都没听过,这两人却能连珠炮似的不断往外抛,东汉人民的战斗力可见一斑!
她重新躺回席上,懒懒地翻了个身。
……也不知道大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啊,他要留到太后宫里吃饭不成?
……大将军也太不地道了!她还在这儿等着汇报完回家吃饭呢!
她这样想着,又忿忿地坐了起来,伸出胳膊一把拉开帘帐,“吵什么吵?!”
两个侍从瞬间熄火,保持着斗殴姿势,一脸震惊地看向这位起床气满满的小将军。
她揉了揉杂乱的头发,又嚷了一句,“大将军还没回来啊?”
两个侍从更震惊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十足地同时开口,“大将军被杀啦!”
……这算个什么事儿?
一觉醒来,大领导竟然身首异处了!她这找谁说理去?起码给她出差费结一下再死啊!
谈道笙亦换上一张震惊脸。
……好在她家上司还没死,总算是还有个说理的地方。
她一骨碌从席上爬起,无视两个趁乱搞小动作的侍从,三步并两步出了屋门。
何府仍旧乱哄哄的,到处都是大喊大叫的人,连府里的马携手越狱奔向自由都没人管了!
因而她便好心替何府拽住了一匹。
这匹马显然是个胆小温顺的,一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