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官司无视自己,肖紫衿只当李莲花是看不起自己,不免怒气更盛,对着李莲花就是一顿讨伐责问,怪他出现破坏了自己的美好生活,恨不得让他从人间消失!哪怕李莲花再三重复不会对他造成打扰也不罢休,更是占着李莲花现在功力不济,逼他出剑对决,被一招击败后还要指责李莲花自负,最后,赶来的乔婉娩阻止了两人的争端。
李莲花一听肖紫衿的话就忍不住头疼,他不动声色地一手制住了李绵白的动作,一手捂住了小姑娘的嘴,一边还得与肖紫衿有三两对话。
等他感觉手底下小姑娘动作,随着肖紫衿的话从一开始的挣扎到后来的面无表情,更别说肖紫衿还挥剑要杀他……
李莲花知道——坏菜了!
李莲花向两位故友道了声告辞就想走人,哪想李绵白从他背后探出头,笑意嫣然道:“师父你先下山吧,好久不见乔姐姐了,我和她说两句话。”
李莲花绷着脸与她的笑脸相对,看清了她眼底的坚持,不一会儿后终究是轻笑着叹了口气,接过徒弟递给他的包袱,挥挥手下山去了。
故友是重要,但徒弟也很重要,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到底是手心的肉厚点。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熟稔地牵着自己的手,喊自己“乔姐姐”,乔婉娩从记忆里想起那个跟在李相夷身边的小侍女。
乔婉娩喜极而泣,“小白!你是小白!”
当年是乔婉娩的说情小绵白才能留在四顾门,后来四顾门出事门人四散,乔婉娩的心态也出了问题自顾不暇,等她想起李相夷的小侍女时已经找不到小白了,她既希望是旁人好心把她带走了,又害怕小白是出了意外,如今再见,看小白好好地长大了,她高兴之余也不免松了口气。
李绵白蹦跳着在乔婉娩面前转了一圈,她现在被师父养得可好了。
两人相隔多年不见,有见也只是在之前的婚礼上远远望过一眼,乔婉娩抚着小姑娘的脸颊关心她这十年的近况,小姑娘也将莲花楼的一些趣事分享给乔婉娩逗她笑。
一旁的肖紫衿却不能容忍李莲花的徒弟与乔婉娩多待,“阿勉,相夷都下山了,我们还是不要多留他徒弟比较好。”
李绵白闻言好像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在旁边,她叹口气拥抱了一下乔婉娩,在她怀里诚心地对她道了句歉。
在乔婉娩疑惑中,李绵白走到肖紫衿的面前,她抬头问:“肖紫衿,你知道你现在这张脸有多难看吗?”
“你!”肖紫衿怒火一升差点对李绵白出手,还是乔婉娩喊住了他。
李绵白不屑笑道:“当着乔姐姐的面你对我百分忍让,但背着她你就巴不得我师父去死!‘相夷’这两个字你怎么还喊得出口?”
“李相夷十年前是回过四顾门还带走了我,当时你亲口解散四顾门的时候,是不是和刚才一样洋洋自得?”
“肖紫衿,你的确有大志向,可你就是改不了小肚鸡肠心胸狭隘无才又无德,你永远都做不到像李相夷那样!还想让他用命成全你现在的风光无限佳人在怀?你哪来的脸和自信?”
“我告诉你,你十年前的成就是李相夷给你的,没有他你早就死在不知哪个强盗窝里了,他从来都不欠你们的,但你这十年的好日子是偷了他的,趁虚而入小人得志!你信或不信,你如今在乎的所有的一切,到最终都会变成一场笑话!”
一番话听得肖紫衿怒不可遏,连剑都忘了拔,直接一掌轰向大放厥词的小姑娘。
而李绵白又有何惧,提气也是一掌!
最后是李绵白退了两步,白了小脸,而肖紫衿后退了十几步,气海翻腾。
“好一个扬州慢!”肖紫衿恨声。
李绵白的一番话震惊的又何止是他肖紫衿?乔婉娩听清了话里的含义,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小姑娘又拉起乔婉娩的手轻轻摇了摇,低垂着眉眼望着她,歉意道:“他毕竟与乔姐姐有婚约在身,小白本不该在乔姐姐面前讲这些的,但是他刚才欺师父太甚,还说什么不想脏了手让师父自己去跳崖……小白实在忍不住,对不起乔姐姐,等以后我再上门给你赔礼道歉。”
她也管不了身后两人之后将如何,李绵白告辞下山。
路过肖紫衿身边时,又驻足低声说了一句,“肖门主这十年尽心尽力地照顾乔姐姐,我和师父到底还是要跟你说一句感谢的,多谢肖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