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打滚污你名声?”
霍千里:“那当然是因为……”
“当然是因为相中你啊!”摩诃德大声把话接下来:“那天大王一身银甲在风雨中杀上护国寺,我一个男人都觉得威风,中原公主拜倒在你大裤腿下又有什么稀奇?大王你也不想想,她要找个带兵的,贺家那个和她有婚约的不是更好用吗?人家为什么要找你这么个外族人?”
霍千里唰啦拔刀,又被摩诃德推回去。
“大王,你没有婆娘,你不懂。”摩诃德苦口婆心:“比如你家这个公主,是,她嘴里会说接近你是为了朝廷,为了皇帝,但你再看她做的事?这实际上只是喜欢你罢了!”
霍千里:“……”
可怜霍大王常年征战,虽有一肚子战略智计,对中原话本却了解甚少。这突然被摩诃德从茶楼里听来的谈情套路兜头一罩,英明神武的脑子不由得有点懵了。
霍千里艰难挣扎:“不,这太突兀了。”
摩诃德:“难道她言灵就不突兀?”
霍千里:“都很突兀啊!”
“军师不是说,云贵一代有种女子控制情郎用的‘两心蛊’吗?”摩诃德笃定道:“说不定中原公主是个二五眼,她本来想控制你,结果这蛊是双向起作用呢?!”
霍千里手里的刀啪嗒落地。
这他奶奶的,怎么还听出几分道理。
“要不是刻意偶遇,那夜长安月色,大王也不会在朱雀大街上碰到她。”摩诃德目光迷离,啧啧有声:“看似偶然,说不定大王到时,她已经拿着宫灯在那里盼望许久了。”
霍千里呆滞良久,没滋没味地想,我有什么可喜欢的?
喜欢我从小没家没口,到处遭嫌吗?他吹惯了大漠风沙,与长安城的温软格格不入,那小神婆白嫩得跟豆腐捏得一样,不配个世家子,难道要配自己这个大老粗?
世人敬他,怕他,恶他,憎他。
却唯独没人会喜欢他。
神婆又喜欢我什么呢?
就因为一个小小的蛊虫吗?
“大王把事想复杂了,那公主当然是看脸。”摩诃德一拍大腿:“再说咱们军中将士看大王都如看天神,她当然也一样!”
*
“殿下回去吧,大王怕你。”营外,苞单诚恳道:“他吓得把门都关上了。”
朦胧的车帘里,乌发素衣的小帝姬叹道:“你去告诉他,本宫是来谈买卖的,不会耍流氓。”
暮樱手心紧了紧,她有些怕,但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回去。
在照州带兵的贺时也不日就要回京,自己却已经跟贺家撕破了脸,如今联军在外虎视眈眈,阿庑又送不出去,她就是赖也要赖在霍千里身上。
更何况……
后面的官道上,各世家的暗探明里暗里地跟了一路,不就是为了看自己能不能进去“霍郎”的大营吗?
“本宫有了,是你家大王的。”暮樱优雅地说出了可怕的话:“他穿上裤子就不想管了是吧?”
苞单傻乎乎问:“殿下有什么了?”
惊鹊:“就是宝宝呀!你傻嘛?”
时间仿佛静止了。
方才还在明争暗斗的暗探们登时不打了,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兴奋与震惊,各种飞鸽传书信号烟花那是嗖嗖嗖地往天上放。
苞单屁滚尿流地遁了,营帐内的霍千里一听,一口气险些没抽得上来:“老子跟她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一个月吗?!这是正常人揣崽的速度吗?!”
摩诃德:“消消气,消消气……”
“她是不是想气死我,然后让我那个‘儿子’继承老子的兵?!”霍千里的束发条都快崩开了:“把所有弓弩手带出去!对准她!把老子的孽种轰了!!!”
苞单出去一趟,又连滚带爬地回来了。
霍千里:“说!”
苞单小心翼翼:“殿下说,马上要下暴雨了,大王要是不让她进来,她就在雨中等着。”
“让她等!”霍千里冷笑:“难道我还心疼?!”
“殿下还说,淋了雨,孩子就会掉,孩子掉了,大王自然是会心疼她的。”苞单麻木地转述:“既然心疼,就会冲冠一怒为红颜,明日就会出城和马上要回来的贺家大公子对上……”
摩诃德:“嗯?但是大王本来就要伏击贺家小子啊?”
这么一来,霍千里原本的军事计划就会变成“为情复仇”,他和暮樱之间的流言就彻底由他亲手坐实了。
这就是流言的力量——凭空变出来的老婆,退都退不掉!
“好,好好好。”霍千里后脑生疼,疲惫地捂住脑袋:“让她滚进来!”
两刻钟后,暮樱总算赶着暴雨落下的前夕进到了他的营帐。
霍千里大刀金马,狼戾而坐,这副凶恶模样能令天下胆寒,战场上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