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夜结束军训也至此完结了,吴皎皎打着哈欠跟着沈清翊往前走。
她说:“我有点纠结”
沈清翊看她一眼,等着她的下文。
吴皎皎这人说话总是给人扔炸弹,有时候说完上句没了下句,有时候又能语出惊人不自知。
他总是习惯等她思考,然后又听她叭叭叭不带标点符号地说一长串。
“我总感觉我妈不太对劲,但我爸又忙,一直没回来,我也问不出什么。”
沈清翊神色动了动,先没回答,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奇怪了?”
“就是……这几天老是有人打电话来,她还躲着我接。”
“那有什么?”
他难得认真了几秒,顿了顿说:“过分解读了。”
“是吗?”吴皎皎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想不出来。
“嗯”他在路边停了,没打算就着这个话题跟她聊下去。
抬手拦车,出租车顺势停下。
“走吧。”他开车门。
夜色正浓,晚八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十三中这边不巧,前几年城市焕然一新,之前设在这儿的三号环线因为路况不合理改了,现在只有十八路可以到京华路那边,偏偏十八路最晚班六点四十恒久不变。
以后上高中的话晚自习吴皎皎是不可能一个人回家的了,她不怕鬼,怕人。
特别是突然出现的人,胆子到大不小的。
“吴皎皎”沈清翊突然喊她。
路灯照下来京华路显得寂静,今晚没有月色,墙边长了青苔,一簇一簇间悄悄藏着发芽的草向上挣扎。
吴皎皎回头看去,他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看了看她的神色,没再开口。
“你……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他迈步走了她还追着问:“你偷我钱了?”
“你难道是想让我给你写稿子?不行啊,拒绝贿赂,你可是新生代表,要上主席台的……”
“不过要是你开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下。”
他头也没回:“你想多了。”
“那你先转账五十,剩下的好说。”
“我……”给他气笑了,他转头却发现没什么好辩驳的,“回你家。”
沈清翊开门进去,吴皎皎后脚就进来了。
“我不要,我家灯都没开,我妈肯定又出去了。”
“那你还挺能?”他随口回她,把手机放桌上,进了厨房,“后脚就进来了。”
吴皎皎电视都按开了,装听不到他的揶揄。
“给我来瓶橙汁。”她说。
“欠你的?”沈清翊冰箱门都快关上了,本来不想理她,突然想到她今天问的问题,随手扔了一瓶过去。
吴皎皎不知道的事多了,就她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来。
“沈清翊,你电话响。”客厅传来声音。
他看了眼烧开的水,还没回话就听吴皎皎又说:“江声的。”
“你接了”他随口说。
“江少得请一桌大的啊!”跟着的许哲说。
张河揽着江声调侃:“江少的生辰宴那必须盛大啊,是吧江少?”
周围人来来往往,江声没心没肺的撩了撩头发,甩了甩二百五十元的新发型说:“张总客气,盛大不必,主要是让各位朋友玩得开心。”
闻言张河笑的欢,往下弯了弯腰说:“咱江少就是给面子啊,主打顺杆爬一绝技术。”
卢辉跟着傻乐,刚想说什么,旁边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个染着张扬的蓝色,在一人群里格外亮眼。
旁边的红毛染的比较劣质,跟江少二百五的发型比质量立见高下。
“我觉得你应该花二千五去染个头,最靓的仔。”卢辉乐了,本来嗓门就大,这一激动整个厅都寂静了。
张河也愣了愣,看到那边那群人转头齐齐看来,总感觉像一堆暴怒熊傻眼了,表情上还挂着笑,正想着开口调侃帮大卢解解围,笑意就僵住了。
季元酉他们职高的一挂就是来打个台球,但是左溢这孙子确实浪.得慌,该说不说花心猪蹄描写的就是这种,他自己自娱自乐就算了,大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主要是这人不要命的往职高这边伸手,惹上了职高一姐王衣伊,一姐又跟一哥熟,所以就造成了一帮人来这个来这片包间找麻烦。
好巧不巧,江声正好过生日订了包间玩,而此刻在他们三个身后的桌子旁站立的就是左溢。
季元酉挑挑眉,朝着这边说:“呵,还有帮手呢。”
张河还没开口就被堵回去了,总觉得不对,他们什么时候惹上了这些“五颜六色”的人?
看看这单纯的江少,看着这愚蠢……但清醒(乐观)的大卢,再看看他——害,他当然是风流倜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