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别无二样。
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那块醒目的红斑扭曲变形，透明的晶片在皮肤底下挣动不止，肉眼可见地剧烈抖动着。
“别紧张。”E鸟拍了拍他的面皮，一副友好温和的样子：“我们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唐密拾起桌上的注射器：“这是什么？”
孙丙只哆哆嗦嗦地发抖，不说话。唐密看着他这样子，顿时心生不耐：“既然如此，就拿你试试效果。”
“别！”孙丙跟上岸的鱼一样猛地扑腾起来。
那疯子的手铁钳一样箍住他的手臂，令他无法挣扎，动弹不得，而这美人面蛇蝎心的女人这将注射器抵在他被举起的手臂上。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孙丙看着针扎进皮肤，终于尖叫出声：“这是清洗剂！让载体上寄生的种子失去活性，从而使载体适合下一任种子居住。”
唐密仍用注射器在他身上比划：“这么看来，你们用这法子换了不少次载体？”
“不不，”孙丙连连解释：“我这是第一次参与，是屠满拉我入伙的。他是外层监区的典狱长，犯了罪的、或者外来的新种子，他要是有看上眼的，都会把他们的载体剥下来。”
“他这么频繁更换载体，没人发现？”
孙丙摇了摇头：“除了犯人，监区不会有其他人下来的。因为这里的环境根本不适合种子的生存，这也是为什么他敢随便在这里动手脚。若是有人找他，也是由我负责传达。”
E鸟的眼睛在镜片反射下显得尤为冰冷：“怎么你之前不为所动，今天却改了主意，想捞一笔？莫非……”他指了指自己脸，“这张脸。你认识？”
能说的不能说的刚才被那么一吓，都不过脑子地说出来了，孙丙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说了个干净。
苏轩和杜汐是同一批进入A07基地的新人种子，而且是少有的具有配偶属性的种子。因为他们的载体足够优质，刚一进基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其中不乏恶意满满的——基地内有许多灰色场所，在私自售卖载体或者猎杀优质载体所有者。只是这对情侣实力不弱，针对他们的明枪暗箭都没见成效。
在一次普通的任务中，这两人居然走了狗屎运，运回来一具能量充沛的载体，并直接表示要将其献给基地核心区的管理层某位高层。
他们因此得了那位高层庇佑，在基地内地位水涨船高；除了定期出一次任务，其他要履行的任务一概全免。
后面的事情不用孙丙说，唐密和E鸟也知道了——最后一次出任务时，苏轩和杜汐倒霉地碰上E鸟，两颗种子被硬生生抠了出来。
“那位高层是谁？”
孙丙一脸苦色：“核心区哪是我们能接近的？在那儿的对我们来说都是高层。”
眼看唐密脸色平平，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小命吊在她手上的孙丙绞尽脑汁，终于又想起个关键信息：“我想起来了！他两经常去的酒吧！在第二区的零度！那里肯定有知道他们详细信息的人。”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今天，或者之前，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E鸟从口袋里掏出镜子，轻点一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画面中——正是唐密的脸，无图腾版本；换言之，是现在的丹司所用的脸。
孙丙几乎要将镜子瞪出个窟窿，但他还是摇了摇头。这张脸只要见过一次就忘不了，他可以肯定从未与她碰过面。
突然，孙丙像是记起来什么：“等等，今天守门的时候，大门好像出了次故障。”
“故障？”
“对，明明没有人经过，但它的扫描光线却自动往下方扫射……不知道这个会不会是……”
唐密并不意外，丹司逃离医院用的就是遁地术，为了隐藏行踪，在这儿再用一次也不奇怪。
“基地有几个出口？”
“就一个，”孙丙竖起一个指头：“进出都是我看着的门。”
他脑子倒是转得快，明白唐密这话的言外之意：“今天之内故障只发生了一次，如果是她的话，那人肯定还在基地内。”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拿捏他生死的人的脸色，期待看到一丝欣喜，这样或许他们会放自己一马。
但他们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孙丙偷偷咽了咽口水，哑着嗓子干笑两声：“两位……不打算出去吗？我…我可以带路。而且你们放心，我的嘴跟糊了水泥一样严实，绝对不会误了你们的事的！”
看两人谁都没有动手杀他，他壮着胆子一个骨碌从地上站起，拉开门便引两人往外走：“这边请。”
唐密和E鸟也不反对，跟在他身后走。毕竟这地下监狱错综复杂，迷路可就费事了。
孙丙边走边跟他们表决心：“你们放心，我兄弟在门那儿看着，一旦有异况，一会儿一问他就知道！”
见两人谁也没理他，他又开始没话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