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各色花样子撒了一地,好不可怜。
原来——
这侍妾进王府才将将两月。
若是有喜三月有余,那这孩子,必是来路不正了。
我大惊,生怕因为是自己摸脉不准,错怪了好人,忙要再为这侍妾再次诊脉。
只是,这妾室浑身发抖,我也难以静心。
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丫鬟捧着几包价值不菲的男子贴身之物并来往书信走了出来。
王妃也在这时赶到。
与王妃一起赶到的,还有二皇子。
那侍妾登时把手腕从我的手里抽了出来,跪在地上抱着二皇子的脚一直喊着自己冤枉,说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
二皇子一进门,就看了这映入眼帘的乱糟糟的屋子和呈上来的铁证,登时勃然大怒,并不听这侍妾的哭诉,直接甩了这侍妾一耳光,并命人把这侍妾拖出去乱棍打死。
还是王妃死死的拉住了二皇子,说这家丑不可外扬,若是打杀,事情势必会闹大。眼下陛下病重,若是此时王府见血,只怕被有心之人传出去多做文章,徒生事端。
这牵扯王府秘闻,我一个外人,不便再留。王妃急忙命人给了我看诊银子,送我出府。
回去的路上,我越想越不对劲。
思绪烦扰,接连几天,我看诊也频频出错。
号脉也是要号数次才准确。
最后,还是其他同僚劝我是不是精神不济,不如告假回去歇息几日。
我行医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状态。
纵然是思绪烦扰,也不该如此。
我请同僚为我看诊。
这才知道,原来我这几日号脉不准,并非受思绪影响。而是——我中了毒。
一种让人感官混乱的毒。所以才会号脉不准。
同僚感慨,幸苦我这发现的时间早,中毒时日不长,也就几日而已。趁着这毒还不深,这几日还能排除体外,否则,若是时日一长,误诊太多,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了。
我追忆起这几日自己的行程。
茶点。
我在那舞姬出身的二皇子的宠妾那里用过的茶点。
所有的玄机,也许,就在那茶点里。
可惜,那两块茶点,早在我在二皇子府的时候,就已经被我用光。
也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未曾品出毒物,才会遭人利用。
那日在二皇子府,应该是我误诊。
我急忙再去二皇子府递帖子,请求再去为那位妾室看诊。
谁知,却被告知,她已经被送到远离都城的一处庄子,被严加看管。
听说,还是二皇子妃的劝谏,她才能保住一条命。
我虽然想为她再次看诊,但是奈何路途遥远,也只得作罢。
再后来——
听说她到了庄子没多久,就小产了,加之庄子上没有好大夫,她没几日也随之殒命。
而她殒命没多久,恰逢二皇子生辰。
二皇子府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听闻,那瑞王府舞姬出身的女子,还献上了一幅祝寿的绣品,甚是得二皇子的欢心。
我想起了那在最好的年华香消玉殒的女子的那屋子里被推倒的绣架和散落一地的绣品,各色绢花绒花。
这是我和柔贵妃的第二次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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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襄大人现在对我提起柔贵妃。
我知道柔贵妃的手段。
我虽然已经做过不少违心之事,但是皇后宽仁待下。
若是皇后不在了,让柔贵妃这等品性的人执掌后宫——
我实在是不忍心,也不愿意去协助柔贵妃这种人去做谋害皇后的帮凶。
可是眼下柔贵妃风头正盛,时襄大人权倾朝野。
我若是不答应,只怕难得善终。
我表面为难,向时襄大人索要了不少钱财。
他哈哈大笑,悉数答应。
只有让他知道我是贪财之人,我才有可能让他放松警惕。
我答应他为他提取乌头的毒液。
却在接过乌头之后,把其中一株,种在了宫中的一处偏远茅厕附近。
之前,宫中用来关押得了肺痨的宫人的院子,就在这附近。
包括之前来求药的那个——来自柔贵妃的宫中的宫人。
那时,我在她的眼睛里,就看到了她对于活下去的渴望。
若她是有心之人,应该会发现我为她提供的机会。
若是她发现不了——也只能说,是命运安排。
一切,都看造化了。
我做这些,不只是为了可怜那宫人。
也是为了若是他日一旦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