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像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来的,阮阮闭着眼缓了一会儿,仍能透过眼皮看到黄红交杂的颜色,脑袋像是压力锅,只觉得眼球都在向外涨着,后脑勺也跟着疼,算不得剧烈,但就像扰人的苍蝇一直嗡嗡的。
伸手在床头柜上不断摸索着手机,将所有的东西都摸了一遍,却没一个是该有的形状,这才肯张开眼,按亮手机屏幕,数字赫然在目,“卧槽!”她惊呼一声,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未接来电二十个,全是昨天一起喝酒的同事打来的。
整个人精神了许多,半跳着从床上坐直了身子,微微颤抖着点开微信,老板竟然没给自己发消息,现如今还不如骂自己一顿心里还有些底,回拨未接来电,几声嘟直击心灵,极其讨厌这种等待的感觉,还不如一刀劈死自己来的痛快。
“阮阮,马老板打款了,你不用着急,我看你没在酒店我就先回公司了,早上没来老板还问我你哪去了,我说你去见客户了。”
“你真是我的救星!Mua。”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她懒洋洋的瘫倒回被窝,一手按着太阳穴,“昨天晚上喝猛了,头有点痛。”合上眼,贪得一刻休憩,只觉得这么一动不动才舒服。
“你要不要去医院啊,我看你昨天晚上喝的太吓人。”
“不用,今天啤酒透一下就没事儿了。”空调吹得冷,阮阮伸手拉扯着被子,这被子却不听话的如同钉在了床上,任她如何用力仍然一动不动。
“等一下……”忽然发现了问题所在,“我在酒店啊。”
“没有,我们早上走的时候去你房间敲门了,你都没开门,昨晚你不是还给我发微信了吗?我们以为你先走了,不过打电话你也没有接。”
阮阮掀开被子,低头看到自己一览无余的身体,被白色棉被包裹着的还有一个陌生男人,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将房间的格局、软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再看看那男人酣睡的脸,加之自己□□的状态,她终于寻思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时间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自己脑子飞快转动,倒不是介意昨晚失身的问题,这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房间,自己好像不占理了,站在那男人的角度上说,岂不是半夜有个疯女人跑到自己房间里发酒疯,还非说人家是鸭子?!
没错,她记得一些,尤其是宋拙昨晚上如何拒绝自己,而自己又是如何主动的,丢脸简直丢到姥姥家了,一边懊悔着,一边伸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手包,掏出女士香烟和打火机,目光流转间划过脑袋顶上的消防烟雾报警器,一侧头床头柜立着个请勿在床上吸烟的牌子,皱着眉一拍额,自顾自心中念叨着喝酒给脑子喝坏了,想什么呢。
“哎……”仿佛被吸走了全身的力气,以标准的葛优瘫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放空晕乎乎的脑子,急中生智?那不存在的,顶多手忙脚乱,而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理清楚,不存在的,走一步看一步才是真的。
宋拙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连脸都是因被子掀开才漏出来,身体裹在棉被里像是个大毛虫,扭捏着翻了个身,兴许是听到一声叹息,微微眯着眼,将胳膊一整个搭在阮阮的身上,“不可以叹气。”
“哎……”
宋拙这才困难的睁开眼睛,拱了拱身子凑近阮阮,“你不满意?”竟从眼神中看出几分娇媚之意。
“我的妈。”她搓了搓双臂的鸡皮疙瘩,屁股向床外捎了捎,“你不是说你不是鸭子吗?你没有毛病吧?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一早上起来跟变了个人似的,哇,你不会是玩弄感情吧?”宋拙忽然坐直身子,两只手攥着被子遮在自己的胸前,可怜巴巴甚至不大敢直视阮阮,自己付出了那么大的努力,一大清早起来不是叹气就是嫌弃,任谁恐怕也难以接受,他受极了委屈,“你昨晚上不是这样的。”
“昨晚上……”意外?怎么解释自己是故意劫色的呢?阮阮也跟着坐直身子,一双手比划半天,脑子里还没构思好如何将昨晚合理化,“就……我喝多了你懂吧?”
“哇,骗子,你这不是耍流氓吗?一句喝多了就能作为不负责任的借口是吧?”宋拙一副就要哭了的表情,从未受到这般欺辱,就差叼着被角,像只挨了打的狗子一般,心中说不出有多么的难受,就好像自己是一块石头被从山顶丢了下去,却迟迟不见落地,他只能接受自己已经预定的那个答案,“你接下来要说是个错误是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想说是错误。”阮阮急忙摇着头,“我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那你就是有意要睡我,流氓!”宋拙赌气说道,从未见过如此提裤子不认人、毫无责任心、还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之徒!!!“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我不……”话说到一般,阮阮觉得自己不能撒谎,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是。”
“那你对我的表现不满意是吧?”第一次被女人占便宜,她竟然连两句好听的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宋拙气鼓鼓的,双臂环抱在胸前,直视阮阮的双眼,就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