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病一样非得跟个孩子过不去,但该说不说,他猜想吴惑小时候估计也是这个损样,想着想着笑出了声,寻思着往常见着吴惑拉着个大长脸,而今见这缩小版,也挺有意思。
“小脑瓜子里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宋拙扬了扬胳膊,转身不再搭理。
“恼羞成怒。”说完吴虞站起身,转身往房间里走,“夏叔叔,我去看书,有事叫我。”
等着房间门“咔哒”一下锁上,宋拙这才转头问夏克:“你招惹他来干什么,我的妈,噎死人,他爸在学校里就因为这个毛病人人避之不及,你可倒好,他爹不够,还弄了个小的来。”
“行,行,行了,说起来还没完了,吴惑那不是又去研究什么鬼东西,说了一长串,我听都没听懂,郁欢也有事,我一个是带,两个也是带,那么计较干什么。”
夏克拿着个玩偶在半空晃着,时不时与宋拙聊上那么两句,更多还是瞧着自己的闺女,他忽的想起什么似的,“你今天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我真就是散散心,这两天烦得很。”宋拙咕咚咕咚闷头灌了一大口酒,易拉罐包装上冷气凝结成数不清的小水滴顺着手指向下淌着。
“净扯犊子,我还不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没事儿能来我家?你还是告诉我你是秦始皇,我兴许还能给你打点儿钱。”夏克皱着眉,拍打着怀里的孩子,瘪着嘴嘀咕着,“我是秦始皇,微我一千,传授你永生的秘诀。”刻意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宋拙犹豫着,直到将手中的易拉罐放下,淡然的道出一句,“我碰见朱敏了。”
“谁?”
“朱敏。”
夏克眯着眼睛,紧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怕再一用力,满槽牙都叫他咬碎了,“你没动手吧?”
“怎么可能?”宋拙一脸苦笑,要是能动手,自己也不至于让人家呼来喝去使唤许多年,早就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了,朱敏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至今仍觉得自己是她的掌中之物,只这一点都足以让宋拙重新审视自己的恋爱观是不是出了大问题。
“宋拙,我以为你贼聪明,又是名校又是研究生的,你这研究那么多年也没研究明白啊,怎么学着学着眼还瞎了呢?”夏克自有一股很铁不成钢的气势,“你学学我,找对象就得找像我们家郝静那种心地善良的。”
“停,我不是来听秀恩爱的。”宋拙摆着手,“你好得不得了,郝静喜欢做医生,你就成全人家,自己在家带孩子,你好她也好,你俩就是好的平方行吗?我就算了,我找新的了,没成功。”
“不是朱敏?新的?谁?啥样?性格好不好?年龄呢?什么工作?”夏克恨不得一问到底,连人家八辈祖宗都刨问个遍,但也着实没什么办法,眼瞧着宋拙跟个傻缺一样,耗了几年在朱敏身上,结果跟进了贼窝似的,自己折腾个鸡飞狗跳,顺带还能开个帽子铺,只不过只卖绿的。
“还行吧,好像卖化妆品原料的公司,应该是同龄人……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宋拙蹙着眉,舔着嘴唇,结结巴巴说着。
“还行,好像,应该,不清楚,得,我多余问。”夏克一下失了兴致,“人家说八字没一撇,你这是纸笔都还没找着呢。”
宋拙苦恼着仍想嘴硬,可又确实不占什么理。
“你搁这儿情根深种,不会人家还不知道你是哪根葱吧?”夏克调侃着。
这哥们儿哪儿都好,至少上学打架从没偷跑过,亦没在自己臭名远扬时背刺过自己,唯一就谈恋爱脑子缺根筋的程度跟自己半斤八两,特别是遇见像朱敏那种海王,能让人家玩得跟大风车一样,滴溜溜的转。
“朱敏当初给你的备注是啥来着,02,然后人家跟01结婚了,要不是她不知道你家里到底啥情况,现在早掉万丈深渊里去了,还能坐在这侃蛋?”
“别叫她名字,我听不得,这个肯定倒不至于,都那啥了……”宋拙面上多了两片绯红。
“哪啥?”
“这还用问吗?就那啥!”
“哦,就那啥,什么?都那啥了?!”夏克抱着夏姝腾的站了起来,怀里的闺女闭起眼睛,脸如包子一般皱了许多褶儿,眼瞧着就要哭出声,他只得坐回沙发,缓缓晃着襁褓,嘴里也咿咿呀呀哼着摇篮曲。
“唉……”宋拙在一旁叹着气,满脸惆怅。
“都那啥了,还啥都不知道,你真行。”夏克十足嫌弃的瞥眼瞧着宋拙,甚至还觉得有些晦气,“你这辈子也吃不上四个菜。”
“这也不能只怪我吧……”宋拙的嘴撅的老高,别说酱油瓶子了,瞧着能挂个水桶。
“你就是家庭条件太好了,这两年亏吃少了,算了,我也没什么立场劝你,那你怎么打算的?”
“我打算有用吗?我还以为那个了,谈一段时间就等着结婚了,连孩子名字都起好几个了,谁知道我愿意,人家不愿意,我就好像……好像……”宋拙在内心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