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要上前。

拐杖“笃笃”敲地之声打破了一室剑拔弩张的凝滞气氛,兴妈妈搀着穆老夫人从门进入,不急不缓的声音响在每个人耳中:“我穆家沙场来回,不惧生死,更不信鬼怪命格之言,前日赵家既说将她二人托于我府中一月,那这一月自要保她二人安危,赵老夫人请回。”

穆老夫人英武刚烈,年轻时也曾戍边御侵,最是德高望重,便是宫里也尊称一声老太君。 穆老太君一发话,纵是赵老夫人也不敢再过放肆。明了此事今日难成,只斜觑着伏地痛哭的赵夫人,咬着牙冷冷撂下话:“便给你一月之期,你若还想回赵家,就该知如何做。孩子总会再有,恶子断不可留!”

赵家一行人来去匆匆,珑香将赵夫人扶上床,穆双安将幼儿放置在赵夫人身侧,孩子长得极好,虽刚出生也白白嫩嫩招人喜爱,许是哭累了,如今正睡得香甜。

赵夫人如珍宝般看着自己的孩儿,抚上他面颊的手微微发颤。

穆双安跟在穆老夫人身后出了院门,走出几步,穆老夫人一指头点上她脑门,叹道:“你这毛躁性子,何时才能改了?我若不来,你可是要将赵家人打倒一地?”

穆双安微垂了头,道:“实在是那赵老夫人所言太过骇人,竟要因莫须有之事,溺杀亲孙。”一向清亮的声音也似蒙了尘,“如今人人信奉玄及,个个深信那些命格、占卜之言,为此甚至不惜子孙性命,真是叫人不寒而栗。”

穆老夫人眼望天际,初旭自云层钻出,慢慢铺洒整片土地:“悲欢离合,生死病痛,世间道路难行,遂想通过求神问佛,达成所愿,以求心之安处。”

穆双安思虑良久,抬起头,声音坚定道:“祖母,我不信这些,我也想叫世人都能拨开这遮眼的云雾。”

穆老夫人闻言,转头认真看了看穆双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你是个聪慧孩子,想做便去做,祖母亦想看看云雾退散尽后的清朗蓝天。”

都说人世间常悲喜相通,这头穆府中有悲伤欲绝的母亲,那边禁卫军卫狱中,亦有痛苦嚎啕之人。

昨日在燕岁观中抓得的贼人都悉数投了卫狱,这一日犹如在地狱中的刀山火海蹚过几遭,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

“禀二皇子,贼人受不住,已晕过去了。”

被唤作二皇子的,竟就是那日在燕岁观中的少年,他坐在椅中,面色漠然,卫狱之中四处血迹斑斑,灯火昏昏,照得他如在森罗炼狱一般,冷道:“泼醒!”

兵士拿来一桶冰凉水,泼于贼人之面,那人悠悠转醒,再睁眼,嗓音艰涩:“莫,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我们不过都是拿钱办事。”

上官凌眼皮微微一掀,问:“拿了谁的钱?办的什么事?”

“我们,我们都是有案在身的待罪之人,原听说青山寨有好汉举事,欲去相投。却不料去到那处,已人去楼空,而我等钱财已是用尽,路遇一道人,说与我们几人一人十两金,只需替他办一事,在浴兰节将海棠林烧了便可。”

“燕岁观中正招后厨杂役,我等几人进了后厨,之后日日在观中听他调遣行事。”

有小兵踢了他一脚:“先前问你怎的不说?”

那人脑袋昏昏却哭了出来:“那道人拿了我们毛发,若将他说了,他一做法,我几个兄弟就都没命啦。”

上官凌面露不耐,道:“你口中所说的道人叫什么?”

“信生,是观中的库头,管观中钱帛财物。”

原本抓这起贼人时,因着燕岁观乃大郢国观,玄及深受皇帝看重喜爱,无有实证倒不好在观中大肆抓人,如今有了证言,好叫那信生来狱中仔细问问,想假借天地占言行什么妖事。

有一人急急站出来,道:“二皇子,末将这便带人去拿人。”

上官凌瞧他一眼,这便是姓耳的中郎将军,穆双安那日一口一个耳将军,似是将他认作了此人,眉心一皱,到底没说什么。

燕岁观不远,只一个时辰便可来回,再算上抓人,或需两个时辰。可一个时辰刚过不久,禁卫军整队便返回了卫狱。

上官凌看着他们两手空空,问:“人呢?”

耳将军抱拳跪地:“禀二皇子,信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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