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安想着她穆府姐妹在这自吹自擂的不觉笑出声。穆清也觉不好意思,自去一旁看坠子了。穆双安对一旁的伙计道:“我与贵店东家任小姐相识,不知今天任小姐可在?”
伙计是个机灵的,刚见到马车上低调的穆字,就知这是定国公府的马车,面前是定国公府的小姐,忙点头道:“在的在的,小姐请稍候,小的这就去请东家。”
任宁匆匆走下楼梯,见到穆双安,笑道:“方才听伙计来报,我就猜到是妹妹。”
穆双安笑着拉过穆清,介绍道:“这是雕心楼的东家,你可叫她一声任姐姐。这是我三叔家的妹妹,清儿。”
穆清规规矩矩的点点头,浅笑道:“任姐姐好。”
任宁牵着穆清连连夸好,道:“也只有定国公府的风水才能养出你们这等的美人。”
任宁携她二人上了二楼,指着一处大间,对穆清道:“这里头还有好些好物呢,妹妹尽可瞧瞧,若有瞧上的,我便送与你做见面礼。”
穆双安忙道:“这怎么使得。”
任宁道:“你莫拦我,旁的没有,送一两件首饰还是尽可得。若再拦,我就当你看不起我了。”
这话一说,穆双安倒是不好再做推辞了。穆清知她二人关系好,定是有话要说,自去一边看首饰。
穆双安见任宁虽笑着,但眉目间自有一番愁色,道:“我方才预备去济安堂,却听闻济安堂关门了?”
任宁请她坐了,奉上香薰香茶,叹道:“我家祖业皆在青州。在青州算得上首屈一指的大户,我爹想在京中也开上一二门面,青州药材最是有名,我家也是做药材起家的,自然首选便是开了一间药铺。刚开起来,我爹身上就有些不好,我也没个兄弟,便自己过来打理。也不知是招惹了哪路神仙,隔三差五的就上门闹事,里里外外能砸能搜的都搜砸了个遍,只能关门躲清静。”
又苦笑道:“不仅是济安堂,今日你看我这雕心楼,除了你二人,再没有旁的客人。”
穆双安蹙眉:“便是这边也来闹事?”
任宁点头:“是,花样尽出的闹。闹得我这楼中好几日未有顾客上门了,再过得几日,只怕这雕心楼也只能关门。”
穆双安想起初见那日她手中碰着的兰花,斟酌着道:“在济安堂初见那日,你手中拿着一盆春江兰。”话尽语未尽。
任宁心明,苦笑道:“妹妹眼明心亮,那确实是东阳公主府上的春江兰。”
许是京中少亲友,无人可诉,也许是与穆双安一见如故,感她上回解围之恩,况她也没什么够得上穆家贪图的,便竹筒倒豆子直来直去说了个干净:“我们外来的商户想在京城做生意,总要寻一二依靠。我爹在青州时与青州知州是把兄弟。”
青州知州穆双安也是知道的,曹国公贺家在青州根基极深,如今的贺知州正出自贺家二房,东阳公主的驸马则是贺家大房的公子。
“因着贺知州的关系,我敲开了长公主府大门,因着长公主庇佑,这两年顺风顺水。只是驸马身子不好,半年前长公主陪着驸马去了南方遍寻名医,一时也联系不上。”
穆双安问:“到底是何人为何?你如今心中可有思量?”
任宁素手拨弄着小花扇,慢慢道:“自那日广阳侯府来闹过一场后,这些闹事的虽不再挂着广阳侯府的牌子,但风格野蛮,均像是要搜什么似的,再不做旁的猜想,只是,”任宁锁着眉峰,疑虑重重:“我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如何得罪他了。那日之后我又请了长公主家的管家去了信,另备了厚礼做赔罪。且听闻她家小公子早就好了,如今每日活蹦乱跳。实不明为何还这么死盯着我们不放。”
穆双安心中一动,想起那日夜探广阳侯府听得施奂似乎要找一人,莫不是就是那日所说的洪大夫,道:“我瞧他们那日做派,必是有些急了,像是无论如何要做实济安堂堂买卖假药害人性命。看着是去冲济安堂而去,可话里话外又稍挂着洪大夫,非要你们交人。这么一看,倒不如说是冲着洪大夫去的。”
任宁略一思索,道:“如此说来,我倒想起一事,洪大夫原是我们济安堂坐诊的老先生,名声极盛,常来往于门第氏族之家看诊,广阳侯府原先也来请过几次的,大约半月前,广阳侯府说老夫人有些不好,便请了洪大夫过去看诊,没过几日,洪大夫便辞了坐堂,说年纪大了想回乡归根。大夫年迈思乡,我们也不好强留,便结了银钱,送了一段路。后来广阳侯府又来请了几次,点名要请洪大夫,我们都回了已辞馆归乡。”
穆双安点点头:“看来此事与洪大夫有些干系。”又问,“在广阳侯府看诊前后,可还去过哪些贵人府上?”
任宁想了想,道:“记不是很清楚了,若回去翻一翻出诊记录倒可明白,”忽然想起什么,道:“广阳侯府后一日,好像是去过慎丰公主府,我记得洪大夫回来后还抱怨,原只说是府中有个侍妾不好,后又拉着看了个丫头,反倒误了去许大人府上的时辰,被许府管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