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了。
“第四重幻境现在看来同毒门有关,”秦川继续道,“虽然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但却是目前为止所有遇到的幻境中展开最有逻辑的一个,但……这逻辑中却有一丝不合理。”
“嗯?”沐云听故事一般津津有味。
“幻境中,丽姐的突然醒来。”
“丽姐是桑仐的母亲,她醒来,有什么不对?”沐云含笑,“在幻境中,除了那个延伸出一切幻境的最初起始之外,所有的东西都可以自由发展,人也一样。”
他的表情其实很有点讨打,虽是很给面子的步步追问,像是真的好奇,但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毫无疑问的一点是,他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
或许先前不甚在意,大抵也是因为觉得无甚需要在意,但从秦川说出“算计”二字开始,他便瞬间明白了所有。
此时,他不过刻意配合。
秦川将一切瞧在眼里,也并不多说,只是继续道:“本来没什么的,怪只怪,我见过丽姐。”
丽姐是怎么出现在沐云身边,同沐云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往,这些,秦川不知道,不过,她知道的是,丽姐这样惯来温柔的人,对人对世界对所有的存在都会施以温柔加以理解,却唯独不会对自己。
这种人,会在过错出现的瞬间,将一切问题内推,从自己身上找到原因,进而生出内省……
换句话说,她不是不能醒来,而是,她不会做出后面那些事。
这些事,同她不搭。
也是这一点违和的出现,秦川明白,那人出手了。
可为什么是那时?
大抵是因为,那个幻境超出了最初的预期。
那么,第四重幻境中最初的预定应该是什么样的?想让入局的人看到的又是什么?
这,会不会就是这重幻境无始无终的原因?
当然,这些是问题,但并不影响第四重幻境的解开,即使,现在看来,这一层幻境,有强行终结的嫌疑。
可这样的强行终结,在第二重和第三重中也同样出现了不是么?
而这一切的发生,也并非毫无收获,至少,秦川断定了两点:
第一,那人不了解奎丽。他认识桑仐,也能将奎丽拉入幻境,至少说明他是知道奎丽这个人也知道奎丽和桑仐之间的关系的,他所不了解的只是奎丽的真实性格,换句话说,就是不了解奎丽这个人。
而这,能说明的便是,那人所知晓的十门中人,恐怕相当有限。
而且,他同桑仐认识,至少,比大部分人知道得多,一定程度上,比沐云知道的还多。
毒门向来无有旁支,桑仐的这些过往又有谁能知晓,他既然不认识奎丽,那么,这一切只能是从桑仐这里得来。
而这也正好能解释他对奎丽判断的误差,因为,就算接触不多,秦川也能清楚知道的一点是,桑仐对奎丽有恨意。
第二,他既然能将奎丽拉入幻境,那么,他的目的就不止是将奎丽拉来。
这很容易理解,一个人但凡能够轻松做到一件事,那么这件事便不值得去珍视,也便不值得拿来冒险。
那第三只眼藏在整个布局之后,他的目的无人知晓,他是何人也无人知道,在所有的事情在按他的预定朝前稳步推进时,他自然没有暴露的必要。
此举虽然隐晦,但未必不会被人瞧出端倪。
那么,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可以解释他为什么要冒险这么做的理由,便是,第四重幻境超出了最初的预期。
当时情况急转直下,秦川本不能立刻判断出所有,但出于十相门游戏局中养出的一点习惯,她反手留了点饵。
“嗯?”沐云这次是真真正正地好奇,“什么?”
秦川瞧他,也不同他打哑谜,道:“我同他做了个交易。”
“很简单,”秦川盯着沐云道,“如果对方已知晓幕后做局之人,告诉我。”
“而代价便是,我,同他联手。”
“他不能做的,我可以去做。”
“他不能出手的,我可以出手。”
谁能想到,对方直接将沐云拉入第四重幻境和第五重幻境的交界处。
而这,也便是一开始秦川问沐云,而沐云没有承认的那个问题。
从沐云出现那刻,秦川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即使,她明白知道,这也只是答案的一部分,布这个局的人,不止沐云一个。
沐云:“……”
沐云肉|眼可见地伤心:“你不选我,选他?”
像质问渣男一般,一分薄凉,一分伤心,九十八分的心碎不能自已。
自然,现在看来,去找沐云的那个残影,不过是对方故意放出的存在。
秦川瞧他将这句话演得活灵活现,心中只是想,他们只有在互相欺骗时,才能这么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