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得很干净呢!”
环顾四周,我产生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样的感觉。
摆放整齐的桌椅板凳、白洁的墙壁、清爽的地板、明亮的枝形吊灯。
艾伦身下的那张大长沙发罩着鲜亮的桃红色布套,扶手与靠背饰有镀金的枝蔓,为简朴的室内增光添彩不少。
利威尔拖过沙发旁的一张靠背椅坐下,听到我的夸赞,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抬头看我一眼。
不知怎的,被他扫一眼,我就开始有些底气不足了。
不过,我很快振作起来,问道:“利威尔哥哥,我能坐到艾伦旁边吗?”
“可以。坐吧。”他锐利的视线随之转移到我怀中的切姆斯身上,我感到那大毛团顿时微微一震,“但是,那只狗不行。”
“……啊?”短短数分钟内,我居然第二次发出了这种表示疑惑的拟声词。
“请问,切姆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不行?”
为了配合我,切姆斯也发出呜呜咽咽的可怜声音,好像在乞求他一般。
“因为狗会掉毛。我不允许动物的毛掉在人类的座位上,太脏了。”他皱起眉头,看向切姆斯的眼神仿佛在打量某团墙角的稀泥。
好吧,我算明白了,这家伙是有点洁癖在身上的。
结合伊莎贝尔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个家说话有分量的人正是这个利威尔,假如我不想被他赶出去,就不能得罪他。
对不起,切姆斯,为了我们的未来,只好先暂时隐忍了。
“那、我抱着他坐可以吗?”我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个乖巧甜美的笑容。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我揣着切姆斯一屁股坐在艾伦脚边。
切姆斯不配合地扭来扭去,十分不甘地哼哼唧唧,我只好摸摸他的头,以示抚慰。
“对了,利威尔哥哥,你知道吗?”我趁着他的眼神还没扫过来,一鼓作气往下说,“掉毛的不止动物哦。人类也是会掉毛的。人掉的毛,就是头发。”
“……哈?”他一脸“这种破事告诉我有什么用”的神色看过来。
“不管是切姆斯,是你还是我,都会掉毛。我们是一样的,所以,别对切姆斯太严厉了吧?要是他真的掉毛,扫干净就好了呀。”
“假如你说这番话的意图是打算让那只狗坐在我的沙发上,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再补充一点,这只狗的爪子也很脏。让他坐沙发,对我来说就相当于用鞋子直接往上面踩。”
“不只是毛,尘土不是也蹭上去了吗?脏死了。”他以非常恐怖的表情下了结论。
不妙,对手很顽固呢。看来要为切姆斯争取沙发的使用权,来日方长呢。
可惜我当时被他带动了情绪,没能做到冷静,也有点上头了。
“切姆斯一点也不脏!他每天都洗澡,是很干净的小狗!就算你有洁癖,也不许你这样说切姆斯!”
“你这家伙……嘁。”他的脸一黑再黑,侧过头充满杀气地瞪我,“不想待在这里的话就滚出去。”
糟了,我冲动了,没能忍住!被赶出去的话就完蛋了!
我光速补救:“对不起,利威尔哥哥,真的很抱歉!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我对利威尔低头致歉。他一时半会没说话,我担心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于是悄悄抬头打量他,却看见了他满脸的吃惊。
“你怎么了,利威尔哥哥?”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某处传来,回答了我未解的疑惑。
两个人影从正对沙发的过道中浮现。
其中一个是伊莎贝尔,另一个是身着白衬衫、灰马甲、棕色西裤、茶色头发的高个青年。
不必说,他就是法兰。
只见他弯着腰,笑得不亦乐乎。
“好啦,法兰,别笑了。你这样很恶心诶。”伊莎贝尔嘟哝着,走到我和艾伦对面的那张单人沙发坐下。
“对、对不起,但、但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他在狂笑中找到间隙,断断续续地说道。
奇怪的是,利威尔之前的那股滔天气焰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睛。
我注意到他的嘴巴歪得快要掉到地上去了。
“哎呀呀,小爱丽丝,你是我们这儿第一个敢于质疑「清洁第一」规则的人呢。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他好像总算笑得没力气了,拉开利威尔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坐下,手肘随意地搭在桌上。
他看着我,灰眼睛里流露出几分玩味,令我想到了森林里的野狐。
既然他知道我的名字,或许已经从伊莎贝尔那里得知了一部分信息。
“想必你就是法兰哥哥吧!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躲在走廊里偷听的呢?”我笑眯眯地问。
“怎么能说是「偷听」呢,真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