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应答都是点头抱拳,撑死了敲敲地砖。连这人是男是女她都不知道。
平时除非风临唤她,否则连个人影都见不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青季不是没偷偷找过,可当初翻遍了营地也没见这人踪影,不得不放弃了。
说实话,暗卫做成这样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有时白青季甚至怀疑,这厮都不用吃饭睡觉的,搞不好是西北风成精。
似是察觉到打量的目光,那暗卫瞥了她一眼。白青季赶忙收回眼神,跟随风临一道出了王府。
风临没有骑马,也没换衣,自府中备了个马车,什么也没说便出发了。她不说,白青季也不问,直到车马渐停,风临移窗外望,白青季才知道这是来了丞相府。
可奇怪的是到了丞相府,风临也不下车,只叫马车停在远处,她给车窗移开条缝,就这么静静望着。
明白了,原来是在监视。
白青季在心中恍然大悟,也全神贯注地在后面帮着风临看。
只是相府门前车一辆辆往来,风临的面色始终没有变化,好像这些与她毫无干系一样。就这么看了足足一个时辰,白青季开始有些疑惑,难不成不是监视?那殿下来这干什么?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风临似是看到了什么,原本半睁的眼睛忽然有了神采,那印着伤疤的右手不自觉攥紧了衣摆。
白青季疑而望去,却发现外面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不过是丞相同几个子女出来送送客人。人影之中,有一位翩翩公子静立一旁,气淡如兰,眉眼动人,只站在那,便像幅画一般。
她不觉被吸引了目光。
没站多久,那公子便随丞相等人回府了。随着相府大门重新关闭,白青季也收回了目光,还未等她回神,便听见风临似是叹息一声,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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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王府,风临看见寒江提着灯站在府门处眺望,心里不觉微酸。
寒江自然也看见了她,连忙迎了上来,同她一道往内园去。
寒江路有些不熟,幸好风临曾在此住过一年,不至于迷路,领着寒江轻车熟路往映辉殿走。一路上穿过不少庭园。
王府为风继生前亲自监修,图纸陈设处处精心,因而府中景色风雅别致,一年四季,皆有不同的园景可赏。
风临路过秋季那一方火红的景色停下了脚步,沉默地望去。这里风继当初种了几棵枫树,搭设奇石,设了一个小小的赏枫亭。
满地枫叶萧索,风临沉默地走进亭中,在这坐下,目光怔怔地看着前方。忽然,她开口道:“长姐的品味确实很好,凭我是修不出这样的园子的。”
寒江心酸,低下了头道:“当初懿明太女修这园子,确实很用心……”
风临没有言语。秋风吹起满地血似的落枫,带起一阵萧瑟。她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寒江一路不住打量风临,只觉殿下变化甚多,首当其冲的便是眼神,不知是不是在战场待久了的缘故,殿下看陌生人隐约带一种审视的神情。
而且四周稍有些风吹草动,她便会非常在意,手会立刻扶上佩刀,像一头时刻备战的老虎。
其次便是话少,话极少。这一路若非寒江开口,风临几乎不语。
不过到底是自小长大的主仆,二人默契还是有的,因此相处起来也并不尴尬。
到了映辉殿,寒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做好手头的工作,不去冒然询问殿下。她一人来到侧厅浴间,将侍女们备好的沐浴用品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再将人遣出去,撒上玉蓉芳,备好了热水,才折回去寻风临。
然而前头大殿里没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寒江只好提着灯在这宫殿去寻。
这王府修的极大,宫殿更是千室百户,风继当时或许是觉得,风临长大后这王府必然极热闹,所以将此处设计得格外宏大。只可惜人总有失算的时候,眼下这些屋宇空空荡荡,倒平白落了灰。
寒江一间一间空房找去,终于在内殿处一偏厅寻到了风临的身影。
此时风临正蜷缩在室中角落,抱着长刀睡去,像一只流浪的小兽。
寒江舒了口气,见她这模样有些心疼,轻声去唤她。哪料手伸出去一半,眼前人却突然睁眼。
那眼神显然是没有恢复神志,浸满了本能的杀意,不过一瞬便抽出了身侧的长刀,劈头砍向寒江的脖颈。
几乎是同一瞬间,寒江高声惨叫:“殿下!!!”
刀锋堪堪在脖颈前收住,没有砍下去,只割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风临终于回神,错愕道:“寒江……”
寒江连忙跑到一边,颤抖着手捂住脖子,惊恐地看着风临,胸腔的心脏嘭嘭狂跳,吓得她不知所措。
风临惊愕地看着她惊恐的眼神,良久,她低下了头,缓缓将刀收回刀鞘。
黑暗的内室里,她低垂着头,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