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禁足?”慕归雨听闻消息,微微诧异。
其属下恭敬点头道:“是的大人。此刻崇国寺已给围闭起来了,卑职遣人去远远瞧过一眼,都是御军。”
“嗯……”慕归雨复又低头望向手中公文,神情平淡,这个结果倒也在意料之中。“我知晓了,你忙罢,眼下我们要紧的是净王的案子,先紧这个。一会儿你跑趟大理寺,替我将这个送去。”
“诺。”
吩咐完,待人走后,慕归雨起身暗暗唤来自己亲随乌素,低语几句道:“去将此消息传与殿下。”
未想属下去不多时,便即折返,禀说大理寺少卿拜访,慕归雨命人请进,办完公务,见对方仍言语躇躇,便引她于小厅饮茶,退了旁人。
此时现任少卿方敢放心说话,对慕归雨道:“慕大人,实不相瞒,此次某来一为公务,二来,是为件棘手请教请教大人。”
慕归雨道:“请教不敢当,少卿只问,在下必知无不言。”
对方稍顿,慕归雨立刻了然:“你家大人可是为了净王殿下的事烦忧?”
少卿道:“正是!慕大人,这事实不好办啊,涉两位亲王暂且不说……上头虽是言辞雷厉,但各部资费未批、人手未定,显然上意不定啊……”
慕归雨作愁容道:“不瞒少卿,在下也在为此事发愁,有一蠢念头,正想着去寻你们商议,看看行不行否。”
“大人快讲。”
慕归雨道:“依在下想,与其惴惴思度,不如上请陛下定查理此案人员,并请内卫在旁督办。”
少卿静语稍思,随即面露喜色:“如此一来,便不必忧虑圣上之意了。”
慕归雨道:“只是如此让权,恐怕许多大人不会首肯……”
少卿道:“只要我们议定不就行了。”
慕归雨轻轻微笑,复又道:“也请少卿归去告知大人,不必过于忧急……”
少卿立时笑道:“我懂得。”
“事缓则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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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兰宫内殿。
恍惚感觉一旁灯火晃动,风和疲惫睁眼,在榻上转过身想叫人熄灯,却不想在翻身朝外的刹那,看见榻前着龙袍端坐的身影,那身影立于昏暗殿中,似一道暗沉灰影,两只凤眸半垂俯望着她,袖上金丝缕成的绣龙在暗影中缓缓流光。
风和心内一悚,神智霎时清醒,面上却仍做出惺忪微惊的模样,连忙从床榻上爬起,虚弱道:“母皇……母皇何时来的?咳咳、咳、恕孩儿未相迎……”
“你受了这样的罪,好好躺着,不必守这些虚礼。”武皇微笑着注视她,面上关切道,“你出了这样的事,朕来瞧瞧你。如何,可有不适?”
风和用手掩口轻咳,嗓音沙哑道:“劳母皇关切,孩儿无事。”
武皇笑道:“听御医说你伤得不重。”
风和小心作答:“都是母皇分与的护卫及时,未教贼子近身,孩儿这才逃过一劫。”
听了她的话,武皇未急着回答,反而转头打量了眼四周,随即皱起眉头来,“殿中怎没人服侍?你叔叔愈发糊涂了,竟将你一人丢在这里。”
殿中怎么可能没有宫人侍奉呢,风和眸光微烁,却并未多言,只告罪道:“许是叔叔忙,顾不到许多,一时疏忽,还请母皇见谅。”
“你也不必着急,朕不过是说几句,不会真责罚他。”武皇看向风和道,“只是他做事顾头不顾尾,该警醒几句的。”
听闻这话,风和微微垂首,低声道:“是。”
武皇打量着她,微笑道:“你没有话要对朕说么?”
风和听了这话一愣,面容凝固了片刻,抬头望去,正对上武皇那一双凤目,她赶忙垂下头,小声说:“孩儿不知……”
武皇望了她一会儿,缓缓微笑,但笑里没有愤意,反而看上去很平和,似与女儿唠家常般,轻描淡写道:“做的不错,就是太心急了。”
风和大惊,浑身寒毛倒立,立刻光脚跳到地上,叩首道:“孩儿不敢!”
武皇端坐在椅上看向她,神色没什么变化,缓声道:“先起来,不要一惊一乍。现下无人,我们只当闲聊。”
看着似乎没动怒,可风和仍不敢大意,跪在那处道:“母皇,孩儿知错了。”
“错?呵呵……”武皇笑了一声,随即话锋一转,“你很厌她么?”
风和脑中急速思索,踌躇着没有答话。武皇笑了笑,又道:“你不问朕遇刺一事?”
风和道:“孩儿的确想问母皇,但若母皇查出来了,自然会告诉女儿,没说就是……”
“你没问,怎知朕没有结果?”
闻言风和暗自思量,后握紧了拳头,面上正色道:“那母皇能否告诉孩儿,究竟是谁要取孩儿性命!”
一个刚刚被害的人,自然想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她自认这样的话是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