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个不停，他脸上和衣服上都是血迹，他脸上的表情焦虑又迷茫，他站在在病房外面，眼神不断的看向病房里面，好像这样他就能透过厚厚的门板看清病房里面似的。
褚越和沈柳柳来的很快，褚越看见他满身都是血的时候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细问，医生已经伸出脑袋对褚越说到：“谁是褚越？进来一下，病人有话对你说。”
褚越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他步伐不稳跌跌撞撞的冲进去，然后就一直没出来。
沈柳柳和褚舟帆在病房外面焦急的等着，不敢进去打扰，直到医生出来喊他们：“家属可以进来了，来一个家属签个字，有注意事项给你们说。”
褚越也跟在医生后面，他脸色阴沉，眼中带着怒火，他对沈柳柳说到：“你去一趟，妈有点事要给我和小帆说，何律师也进来一趟。”
沈柳柳也没拒绝，而是开口问到：“妈怎么样了？”
褚越叹了一口气回答到：“暂时还好。”
确实是暂时的，褚奶奶只是暂时的在那一刻看起来很不错，至少褚舟帆进去的时候，她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她甚至还能笑着让褚舟帆站在她身边，皱着眉叮嘱褚舟帆以后做事不可以太冲动，得考虑好后路。
褚舟帆看见她，却真的以为她没事了，他赶紧的应下了褚奶奶的叮嘱，乖巧的不像话。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褚舟帆太小，没看见褚越红红的眼睛，也看不明白褚奶奶眼中浓烈的不舍，她拉着褚舟帆的手，笑着对他说：“等奶奶死后，奶奶在越灵集团的股份全部给你好不好？”
褚舟帆摇头：“不是说好长命百岁吗？我现在不需要那么多钱。”
褚奶奶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看起来有些累，她靠着床背，脸上还带着氧气面罩，温温柔柔的对褚舟帆说到：“我记得医院门口有很好吃的板栗，你去帮奶奶买一袋回来吧。”
明明只是一袋很普普通通的板栗，明明褚舟帆是跑着去的，，明明来回都不过十分钟，而这短短的十分钟，却让一切都变了样，等他拿着板栗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听得见沈柳柳压抑的哭泣声。
褚越发现了他，红着眼睛声音沙哑的对褚舟帆说到：“小帆，来，让奶奶最后再看看你。”
那袋板栗最后落到哪儿去了褚舟帆也记不清了，他对那天最后的记忆就是褚奶奶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从她心脏不好开始，她已经很久都没办法躺下了，可她那天安安静静的躺着，安静的像是睡着了，褚舟帆喊了好多声“奶奶”她都不应，也不愿意睁眼看褚舟帆，她离开了，没有见自己最喜欢的孙子最后一面，没有等褚舟帆和她说说话就这么离开了。
她再也不会笑着喊“小帆。”，也不会再佯装生气的轻打他，更不会再陪着褚舟帆去看风景了。
他们说病好了就出去看看的约定，在那天永远的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