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地照做,将漱过口的茶水就着杯盏吐出来,不当心吐歪一些,浇在曹世矜的手背上。
曹世矜竟也一点不当回事,拿了帕子来,给她擦擦嘴边的水渍,扶她好好躺下看,轻声安抚:“先歇一歇。”
正说着,丫鬟前来禀报,说是顾公子来了。
曹世矜闻言,脸色微变。
范昕望着他,心生疑虑。
曹世矜朝她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替她掩了掩被角,唤了一身干净衣裳,便出去了。
范昕静静躺着,心里有种奇异的感受,她思来想去,不知该如何应对,索性拉着被子将头蒙住呼呼大睡。
曹世矜走下楼梯,便见顾兰归负手立在堂屋,。
听着动静,顾兰归转过身,脸上虽然仍旧带着笑容,却流露一丝以往少有的严肃。
曹世矜与他对视片刻,视线落在他腰间,瞧见那块被重新佩戴上的鹤纹玉佩,便明白了他突然到访的目的——
他终究还是怀疑。
大夫正巧在这时匆匆赶来,曹世矜示意丫鬟将人带上去。
顾兰归瞧着,斟酌片刻,问:“阿今病了?”
曹世矜转过身,脸上露出些许忧虑之色,“是病了,不知要不要紧,成日贪吃贪睡,今日还吐了我一身……”
一道苍老但很愉快的笑声传来。
曹世矜与顾兰归二人一同循声望去。
曹老夫人由婆子、沈芸儿搀扶着,慢悠悠地走进院子里来。
曹世矜迎上前,唤一声祖母。
顾兰归跟随在后,也有礼地问候一声曹老夫人。
曹老夫人仍旧笑得合不拢嘴。
曹世矜与顾兰归却不知她在笑什么。
曹老夫人看一眼身旁的婆子。
婆子立马会意,拢着嘴朝曹世矜说:“君上,阿今夫人这是有身孕了……”
曹世矜一愣。
顾兰归如遭雷击,脸色霎时变得难看。
曹老夫人笑着指了指曹世矜,打趣道:“你个傻小子诶。我说呢,什么病这么久不见好……嗯,有了身孕待在房里养胎也是好的,阿今那身子本就娇弱,可经不住瞎折腾,让大夫给开些安胎药吃吃……”
曹世矜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顾兰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阿今有了身孕?
事已至此,他的执着到底是错是对?
他真要将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么?
他真的要为自己的疑心,亲手毁掉与世矜多年的情谊么?
顾兰归心里乱成一片,他所在意的,执着的一切,都在无情地撕扯着他的心。
他只觉没脸再待下去。
曹老夫人:“诶,兰归,你今日既然来了,便去看看阿柔吧,你二人的婚事近在眼前,照例你俩是不该想见的,可是阿柔这孩子心思重,病总不见好,你去看看她,让她宽心些,总该是有好处的……”
顾兰归点点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将他的难堪全都留在凝华楼的小院里。
沈芸儿扭头看他一眼,见他背影匆匆,想到他听闻阿今有孕后的怪异神色,心生疑窦。
顾兰归刚走,大夫便从楼上下来。
曹老夫人立马凑上前去问情况。
大夫的话却让她大失所望。
阿今没有怀孕,只是吃多了。
曹老夫人叹一口气,拍了拍孙子的臂膀,安慰道:“这种事也是强求不来的……”
曹世矜倒是没有一点遗憾,他与阿今本来就没做过那事。
不是他不愿,也不是他不行,只是他觉得还不是时候。
*
酣睡一下午,范昕伸着懒腰,哼哼唧唧地睁开眼。
曹世矜在小榻上坐着,不知是回来得早,还是根本没走。
他起身走过来,范昕自觉噤声,只是望着他。
曹世矜在床边坐下,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轻轻摸摸她的额头、她的脸,问:“好些了么?”
范昕愣了愣,眨眨眼,心想,看来吐大反派身上这一招不见效,她得想点别的法子折腾他一下。
令人喜欢或许很难,要人讨厌还不容易么?
想罢,她摸了摸肚子,说:“饿了。”
肚子很配合地咕噜一声。
曹世矜笑了,眉眼温和,朝外吩咐丫鬟准备饭菜。
望着一桌热腾腾的美味,范昕咽了咽口水,拧起纤细的柳叶眉,掩住鼻子,不去闻那令她犯馋的香气,违心地说着自己没胃口。
曹世矜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个面对着自己,忧心地问:“还是不舒服?”
范昕抿着嘴,委屈地点点头,靠进他怀里,娇声说:“别人做的饭菜,吃来吃去,也就那样,我想……”
她顿了顿,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