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瞅着李大叔的反应,项晚晚终究是放下心来。只听见李大叔说:“政小王爷寻常不在金陵城内,他是个领兵打仗的好手,常年都在城外征战,巡守边界,抵御外地来犯,很少回来。以前听街坊说,政小王爷向来不得宠,应是被先帝刻意安排到金陵城外的。”
这么一说,项晚晚终究是犯难了:“所以,外面北燕兵马打成这样,这个政小王爷恐怕还在城外跟北燕王对抗呢!”
“……可能是。”李大叔认真地想了想,转而又叹道:“哎,晚晚啊,这些宫里头的事儿,可不是咱们老百姓可想的。管他政小王爷在哪儿,总之,就连咱们大邺的皇帝去了哪儿都不清楚!现如今,咱们还是先逃为上吧!”
跟着李大叔一同离开水西门的,还有好些百姓们。他们的心情都是一个样儿,只想离开这水深火热之地。
项晚晚在大街上晃荡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一个卖早膳的铺子,普通的小饭馆这会儿也都关了门。就连昔日生意极好的梅姨绣庄,这会儿也紧闭了门扉。
项晚晚怏怏地回了屋子,她不能走。
她还有大量的战旗要绣,她还没见着政小王爷,她根本不能走。
政小王爷这会儿有可能在城外战场上,若是想见他一面,没有葛成舟和易长行的帮忙,可能会很难。
葛成舟已经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了。
易长行……
我还有机会再见到他吗?
*
将城外战局全部部署好后,已经过了午时。
从昨儿晚上回宫后,一直到现在,易长行都不曾休息过。
毕竟,有关于战局方面,他就算是身处翠微巷里,都可以通过葛成舟来拿捏大局。金陵城外的情况,其实并没有那么紧张,大多数不利的情况,都是他放出的不实风声罢了。
为的便是迷惑福昭的双眼。
可他没想到的是,离开这么些日子,整个皇宫上下,竟然连个最基本的宫规制度都不曾有了。
就比如说,昨儿晚上,端王府的这帮人,到底是谁把他们放进宫里来的?
这会儿,御书房内,那些商议战局的军侯们刚刚离开,陌苏便带着调查的结果来了。
“回皇上,禁军里早有一些人投靠了端王,还有九大神机营里,有两大军营,一个是东北营,一个是西南营,这两大营已经投靠了端王。若非他们里应外合,昨儿晚上,端王府的人,是绝不可能进来的。”陌苏如实答道。
易长行停下手中的笔墨,思索了一会儿:“万人禁军中,有多少是投靠福昭的?”
“两千三。”陌苏说:“最近这段时间,臣一直都在搜查和统计到底是有哪些人投靠,这个数据,应该不会有错。”
“若非这些人和福昭的里应外合,恐怕,当初你也不会做出通报不实消息的事儿吧?”易长行冷不丁地一句。
陌苏一顿,却道:“关于这事儿,臣甘愿受罚!”
“庐州战役目前需要三万大军来补给,这两千三投靠福昭的禁军,就让他们去那边吧!”易长行将手中的笔墨写完后,盖上了一个印章,递给了身边一直候着的葛成舟,转而却又对陌苏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在禁军里戴罪立功,等过段时间,城外战场你去一趟。”
陌苏深知自己曾经做过的错事,也深知自己曾摇摆过的心,便只能应了下来:“皇上,臣深知自己罪大恶极,害了皇上你,又害了表叔,更害了那百人死卫。就请皇上现在就把我派往城外最危险的战场,让臣从此以后……”
“最近,你是跟福昭的什么人接触了么?”易长行幽幽道:“所以,你知道自己犯的错了?”
“是!”陌苏跪拜在原地,因为心底的痛苦,他根本不敢抬头。
“是谁?”
“端王身边,最近很得势的一个谋士,叫做卢归。”
“卢归……”易长行喃喃道。
“哦,就是昨儿晚上,皇上您让我带走的那个瘦高个儿。”
易长行眉心微蹙,猛然问葛成舟:“葛卿,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卢归……好像很熟悉?”
葛成舟已经将最新战局的下达文书收好了,这会儿他拱手对易长行道:“确实很熟悉,旁的不说,就说他的瘦高个儿,也少有人有这样的身形。”
易长行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道:“不,朕曾经也见过一人,也是这般身形的,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么高。”
经他这么一提醒,葛成舟瞬间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那身影和卢归的模样渐渐柔和,似乎……
葛成舟顿时望向易长行,却在易长行的眼底,看出了肯定。
“卫国太子……云规?”葛成舟有些不确定道。
易长行点了点头。
却在此时,陌苏猛然抬头道:“这个卢归,他确实是卫国人。”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