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
“项晚晚?”在一旁始终不吭声的卢归,忽而喃喃道。
“怎么了?”福昭听闻,忍不住没好气地道:“葛成舟已经确定是七弟的人了,你难道还想从他喜欢的姑娘下手?葛成舟是个死脑筋的人,别到时候弄巧成拙!”
卢归忽而笑了笑,惯常森冷的眸子里,忽而有着不常见的温柔的光:“我只是想起……我的妹妹了。”
“什么?”福昭一愣:“你还有个妹妹?”
卢归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妹妹也叫婉婉,爹娘有时候会唤她‘婉儿’,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只可惜……”
“哦!”福昭理解了他的心情:“你妹妹在北燕兵马中,死了?”
卢归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不是,她应该还活着。殿下你是在离河边儿救的我,那会儿,我刚把她送往离河对岸,那里是西域的世界,应会比这边安全许多。只可惜,山高水长,恐怕,我这一生也很难再见着她了。刚才,正好我听见葛大人喜欢的姑娘名为项晚晚,一时间,心中略微有些感慨罢了。”
*
这两天,项晚晚也在感慨来着。
尤其是,当她的手中绣成一个又一个战旗,可葛成舟还是没有出现的时候,她真是又心急,又懊恼。
早知如此,上一回见葛成舟的时候,就应该拜托他帮忙引荐政小王爷了。
可转念一想,政小王爷这会儿恐怕还在城外战场上,就算是葛成舟有心帮忙,恐怕也是帮不到什么的吧?
这样纠葛的心情伴随着项晚晚的日日夜夜。
可现如今,同样让她辗转难眠的,却是易长行。
易长行的身子尚未恢复,便是离开了。这会儿,他身子如何,能不能行走了,腿还痛不痛……这一切,项晚晚想知道,又怕自己打听了却会被他知道。
最终,当项晚晚绣好第十面战旗时,她决定给自己休息一天。一来,可以把这十面战旗送到官坊里去,二来……
她想去一趟济世堂。
想去见见胡大夫,顺道打听打听易长行的身子最近如何了。
毕竟,胡大夫原先是陌苏请来的,后来也是他一直在帮忙医治易长行,就算这会儿易长行离开了,后续若是有个不舒服的,恐怕,还是会请胡大夫去了他的新住处医治。
项晚晚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更巧的是,当午后时分,项晚晚走进济世堂时,胡大夫正好忙完手头一名伤患,准备休息。他一瞧见项晚晚,便乐开了:“嘿,你个小姑娘,好一段时间不见,竟是清瘦了不少!”
项晚晚莞尔一笑,环顾四周,却见济世堂里就算是这个时间点也有不少人来抓药,开方子,本是想了个借口的,竟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许是胡大夫瞧出了她心中的挣扎,便笑了笑,对她招了招手,道:“你且随我去里间。”
济世堂的里间,是胡大夫专门帮重要伤患治病疗伤的地儿,一张简单的桌案,一个小小的床榻,便构成了这里的摆设。有时候没有病患来访,这小小的床榻,就作为胡大夫的休息所用。
这会儿,胡大夫将项晚晚带进了里间,这里只有一个布帘相隔,却隔开了外头所有的嘈杂。
“坐吧!”胡大夫招呼道,转而便拿起两个茶盏,给项晚晚倒了盏药茶。
项晚晚喝了口药茶润了润喉,方才道:“胡大夫,我最近眼睛总有些不大舒服……”
胡大夫一愣,转而笑道:“哦,怎么不舒服,说说看。”
“眼睛总有些轻微地刺痛,时不时地还会流泪。”话一说出口,项晚晚忽而觉得,自己的话中很有歧义,便又进而解释道:“尤其是到了晚上,手中的针线看不真切,眼睛刺痛中会伴随流泪。”
胡大夫一听,心中料定了个大概,取过桌案上的一柄放大镜和一根巴掌大的小竹片,走到项晚晚的身边,仔细瞧了瞧她的眼睛,又转身搭起脉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了点头,道:“你这是劳累过度,忧思过度。之前好像听说……你会做绣活?”
“是。”项晚晚也不瞒他,直言道:“目前在为官坊绣战旗。”
“嗯……这么的,我给你开副膏药,回去细细熬煎了,每天早中晚各三次,敷在眼睛上。”胡大夫边写方子,边叮嘱道:“战旗这个,每天就少绣点吧!姑娘今后的富贵日子多了去,何必在意眼前这点儿小银两?”
项晚晚笑了笑,只当胡大夫是在开玩笑,便没放在心上。她辗转了心思,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问他易长行的事儿。
谁知,当胡大夫开好方子,跟项晚晚一同走出里间,撩开布帘的那一瞬间,他又叹声道:“你俩这对苦命鸳鸯啊!一个人腿断了,另一人忙里忙外操罗着。现在可好,一人眼睛不舒服了,另一人却又在城里城外地准备着。”
项晚晚心头一惊,忙问:“他已经开始在忙城里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