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请罪,自然任乔将军称呼。”姜墨回答得十分小心。
一进门,酒馆内一点楚端的影子都看不见,他不知道乔清南做了什么,如何做到的,他也更害怕失去乔清南给他的这次机会。
他有太多无法言说,行将踏错一步,都将会是万丈深渊。
有些事,他还不能和乔清南说,那件事还没有完成,他无法向父亲交代。
乔清南则看向姜墨,她想给姜墨和自己,一个圆满的机会。
乔清南动了心,也愿意为此,与楚端拉开战线。
自从来到漠北,动了通过早点成亲来割断她与楚端上一世的孽缘后,她便将心思认真放在了姜墨身上。
北安一见倾心,后来漠北日久生情,期间她也从未发现过“刘青”的异常之处,所以从未起过疑心。
而决定相守,她自是不愿轻易放弃。
所以若是姜墨大方坦白缘由,乔清南亦可以继续一开始的心意。
乔清南默了半晌,说道:“那青先生,既然我们如今依旧珍惜彼此,往日承诺也仍愿遵守,那么作为以后即将携手白头的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谁,我的过去,先生都非常清楚,但对于先生,真真假假,实在难辩,还请青先生详细说一说。”
“若再有谎言,那就是先生不知好歹了。”
乔清南看向姜墨的眼睛:“就……从先生这双突然恢复的眼睛说起吧。”
姜墨踱了几步,像是在组织语言,停下后,缓缓道来。
“不如就从小生这双眼睛,是如何瞎的说起吧。”
“小生这双眼睛,不是被护卫打伤的,是为了接近乔将军,在身体内种下了能够压制内力不被发现的蛊虫伤的。”
乔清南:??
姜墨一五一十地将蛊虫如何通过妹妹姜砚,向萧婉骗来,又是何时种下,以及为了获取乔清南同情心选择让自己失明作为代价都告诉了乔清南,包括他与妹妹如何联系,第一次见面时随机应变打的暗语,姜墨都一一解释给了乔清南听。”
乔清南:!!
如果不是头上的凤冠,一直提醒着乔清南在这一天不能不顾仪态地打人,现在姜墨应该已经在地上,被她揍得鼻青脸肿了。
当着她的面,兄妹两个人现场编瞎话,竟毫无破绽可言。
这也让乔清南对姜墨的父亲,这个一直隐在暗处的幕后操纵者,又生了几分兴趣。
乔清南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示意姜墨继续。
姜墨接着说道。
“至于为什么接近乔将军,小生不敢隐瞒,是为了小生父亲。”
“父亲姜北野立下赫赫战功,先皇时期更是忠心耿耿,先皇退位后,又尽心辅佐新帝,就算是在新帝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时期,父亲也挑不出半分错处。”
“可是后来,新帝临政,朝中小人屡屡弹劾污蔑,父亲不愿辩解也无从辩解之时,遍寻整个官场,除了乔老将军刚直不阿,曾为我父亲出言争辩几句,再无人向我父亲伸出过援手。”
“父亲最终被迫远离京都,在这风沙遍地的漠北守着,就算是这样,陛下也从未放下过对父亲的疑心,所以,身为父亲的儿子,无缘仕途,只能改名换姓,想去京都找一位有能力为父亲说话,也愿意为父亲平反的人。”
“只可惜,小生不才,眼看着乔将军的大好前途,也被那位陛下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