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端这一生,唯独不想输给姜墨。
他才是尹太后真正的儿子,母亲亲自教导,倾瓤相授的儿子。
过去,姜北野输的彻底,姜墨同样,也必须一败涂地地,输给他。
暗夜里,漆黑如墨,寂静无声。
月光一如昨日,照着昨日的少年。
直到清晨的日光,替换了昨日的月亮。
楚端拉开门,与门口侍女说道:“让你们清老板来我房间一趟,就说有事与她商量。”
乔清南被强制敲起床。
一大早瞌睡都还没醒,乔清南打着呵欠懒洋洋地靠在楚端房间里问道。
“陛下……这么快就安慰好自己了?”
见楚端不回答,乔清南也清醒了一点,换了一个得体的文法。
“陛下,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嗯。”楚端负手而立,窗外晨曦碎光洒落一地,映衬得楚端像一个破而后立的先锋,他抬头看着微微露出暖色的太阳,神色平静,胸有成竹。
乔清南呆滞一刻,兴致忽起地问道:“陛下……不伤心输给臣的夫君了?”
楚端回头,望着乔清南,一字一顿,极其严肃地纠正乔清南道:“没有,朕没有输给姜墨,朕只是输给姜砚而已。”
“有什么不同吗?姜砚就是姜墨教出来的。”乔清南说得极其随意,显得极其理所应当。
楚端立马认真反驳她道:“那……那是姜砚的天赋使然,她和乔将军一样,都是天生的将军。
“她……虽然师承姜墨,但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不能说明,朕输给姜墨。”
乔清南:……
原来楚端一晚上就想出这么个理由安慰他自己的。
乔清南了然道:“是是是,陛下说得对。”
楚端看着乔清南一副敷衍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眼珠上下打量着乔清南,反唇相讥道:“少一副哄着朕的模样,要说起来,爱卿才是真正的输给他的人。”
乔清南一听这话,立马正襟危坐起来,一本正经地向楚端说道:“陛下,臣纠正一下,过去臣以为,臣在漠北战场上,确实是输得一塌糊涂,现在想想,臣是一人对阵人家父子两人联手,这……臣怎么也应该,可以算一个平分秋色吧。”
楚端默了瞬,不再反驳,他在这场战役中,实在没什么说话的资格。
随后两人在房里商定好了一应合作事宜,最终乔清南伸着懒腰,走出楚端的房间。
一脸遂心如意的笑容。
楚端终于要回去了。
乔清南与楚端商量好,楚端放手回宫,乔清南则驻扎漠北,一切终于朝着乔清南规划的方向走去。
乔清南吩咐春月,去收拾清点一些可靠新人的侍女车夫等一应人员,准备护送楚端,等楚端到达京都,再把酒馆里关押的安慰也一应送去京都。
春月在一旁听着,问道:“馆外的那些人,要通知吗?”
乔清南想了想:“通知,让姜砚带着楚端出去通知,就说由我们的人护送他回京,他们的人则在外围暗处警戒。”
乔清南还向春月解释了一番。
“楚端离开,他们一定会察觉,我们不说反而容易让他们起疑,告诉他们才让我们之前的说法显得合理,而且楚端既然离开,自然他们也没有在这里的必要了。”
春月得令,放下洗漱物品便准备去和姜砚商量。
乔清南忽然叫住她:“问问姜砚,有没有办法让楚端亲自下命令,让馆外暗卫都走。”
春月不解:“小姐,我们不是都与陛下说好了吗?”
乔清南拍了拍衣角,站起身来说道:“咱们的陛下,就算绝对信任我,也不会放弃留一颗钉子在漠北。”
她眸色深沉回头看着春月,莞尔一笑:“可我不同意。”
“那万一姜姑娘做不到怎么办?”春月皱着眉,“小姐,那可是陛下,咱是不是太为难人家了。”
乔清南拿起洗漱台上的帕子浸入面盆中,拧干净水,仔细擦拭着脸,笑说道:“春月啊,砚妹妹可比你家小姐都聪明,一等一的聪明。”
“所以尽可放心。”擦完脸乔清南又将手浸在水里,感受着冰凉的水带给她的舒适。
“就算砚妹妹做不到,她也会妥善处理好后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