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什么嫁人?
来人缓步走进房门,春花立时止了声音,垂着眼眸恭敬行礼:“大小姐安好。”
来人轻轻挥手,春花便立时低着头退了出去,像是怕极了。房间中,只剩下两人。
云挽月抬眸朝着来人看去,这人居高临下立在床侧,神色她看不清晰,只能依稀看见微弱光亮下扇动的睫羽和紧紧抿着的嘴唇。那其实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因为精致的妆容变得肃穆。
她的声音没有变化:“这整座府邸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又能跑去哪里呢楚月,无论你跑多少次,都会被我抓回来。”
啊这熟悉的,宅斗感。
云挽月移开了视线,她有点不想演,演戏好累,她还拿的白板什么也不知道。
视线飘忽,一块啃了一口的的桃花糕落在了她的眼里,下一刻她的目光变得极其坚毅。不行,桃花糕真的太难吃了,她受不了这委屈一点。只是周旋太花时间了,于是她决定。
“好啊,那嫁吧,什么时候,赶紧的。我马上就可以嫁。”
直接打破施法,一步到头。
饶是楚灵这样自持的人在此刻也险些没反应过来,过了半刻之后她才继续启唇:“怎的,如今你又愿了?此前要死要活闹了无数次你都不肯,如今这又是整什么幺蛾子? ”
云挽月有些头疼:“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因为这桃花糕太难吃了。”
这真的是大实话。
楚灵却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倏地将云挽月从床上拉起直直对上她的眼眸:“你戏弄我?”
她神色愈加激动:“你凭什么戏弄我?我们生得一般无二,凭什么你生来就什么都有,凭什么你得了这么多,楚家一朝落难便要将我送进那吃人的魔窟,你知道那秦也是什么人吗?纨绔,好色残暴,而我是去做妾的,楚月,凭什么不是你去嫁?”
她眼瞳极黑,肤色极白,面颊上的血肉有些凹陷,在极近的距离间,柔和的五官显得有些可怖。
云挽月却在这双眼里看到了此刻的自己,五官与此人一般无二,没有妆容,显得很是可怜,但是面颊是饱满的,眼神,也是清澈的。
她变成了楚月,自然是楚月的模样。
楚月,被保护地很好。
虽然桃花糕很难吃。
她或许想岔了,挣扎着去宅斗的人,都是过得不好的人。毕竟,若是过得好,哪里还需要自己去遮风挡雨?
她语气变得柔和:“成王败寇,如今楚家在你手,我嫁不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我又何必挣扎?”
楚灵盯着云挽月或者说是楚月许久,最终面上的神情尽数收敛,重新变回了此前的面无表情。
她松开了力道,背过身去:“楚月,这本就是你欠我的,你放心,就是妾,我也会将你风光嫁进去,全当是为了最后这点血缘。”
话音刚落,她大步往外走去。重新躺回床上的云挽月只能听见楚灵一声声的吩咐。
“凤冠霞帔稍后会送来,明日寅时为你家小姐穿上,期间若是出了什么纰漏,拿你是问。”
原来,明天就是婚礼了。
不一会春花推门而入,她先给云挽月喂了一碗汤药,等云挽月浑身疲软没有力气之后才又拿着一把绣剪将云挽月身上的红绸小心剪断。
“小姐,你,你莫要怪我……”
眼看着又要哭起来,云挽月及时打断:“先别哭,我且问你我爹娘呢?”
现在更多的信息或许才是突破口。
春花带着哭声:“老爷夫人都被大小姐软禁了,按理说大小姐从小便不受宠,幼时还扔到庄子养了些年,若不是此次遭难,还想不起她来,府中的人原本是不服她的。
可她不知去何处学了些歪门邪道,先是杀了几个忠仆,随着又有几个不服她的人离奇失踪,府中又大多是家生子,她将一部分拿捏,另一部分也不得不听她的。”
云挽月觉得奇怪:“她这样厉害,自己逃婚了就是,为什么一定要拿捏了楚家,又将我嫁进去?”
春花摇了摇头:“这,这,主子的想法哪里是我能揣测的,或许,或许是怀恨在心吧……”
听着不像是怀恨在心,倒像是,这是一场不得不办的婚礼,她不计后果拿捏楚家,再费尽心机推进这场婚礼,所求的到底是什么?
身上的绸布尽数松解,云挽月将没力气的四肢平摊在床上。
啊好累啊,动脑子好累啊。不如不想了吧?
此时房门打开,一道身影缓缓走进,穿着最平常的丫鬟服,垂着头恭敬行礼:“见过二小姐。”
同一时间,云挽月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咚!女主出现!请宿主完成新的任务:将女主黎清桦迷晕并代替楚月嫁入秦家。”
云挽月:?女主怎么进来的?
27号没有理会